那笑不夸张,不热烈,却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灿烂,清理的眉眼因着那一抹灵动纯粹的笑,仿佛刹那间鲜活起来,耀眼逼人,如夜间的昙花,历经无数日夜的酝酿,忽然一朝绽放,那动人的美丽惊艳芳华,瞬间夺了人的心魄去,令人窒息。
大皇子赏花的眼眸微微一眯,眼前那一盆喜爱的金菊忽然就觉得没了颜色,三爷猛的抬眸,眼神凝住,四爷仿佛受到了盅惑,唇角惯常的公式化笑意也随着那灿烂明媚的弧度而不自觉的变得温暖真诚。八爷只看了某女一眼,便收回眸光去看九爷,而九爷如八爷所料,整个人都不好了。
先是痴恋,欢喜,随着她的快乐而开怀,春暖花开一般灿烂,然而当看到那笑迷惑的不止是自己,而是一群烂桃花时,他只觉得酸气冲天,很想把那些男人的眼给毁了,想要把他家小青青给藏起来,再不让这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看见。
夜白和双喜很想学无痕,也大不敬的去踩住九爷的下摆,不让他起身,可他们苦逼的对看一眼,谁也不敢,生死是小,九爷发飙,把他们扔出去,造成更大的轰动就更不好收拾了。
关键时刻,八爷又发挥了雷锋精神,不怕死的假装把手里的酒水不小心给碰倒,酒液撒到九爷那边的桌子上,好像还有一滴溅在了九爷的身上,八爷‘慌乱’的急忙去擦,“哎呀!九弟对不住啊!别气,别气哈!八哥不是故意的,生气对身子不好,真的,就沾到你衣服上一点点,不用脸黑成这样,八哥胆小,可经不住吓啊!千万别动手,冲动是魔鬼啊!”
八爷半真半假的演绎的很像很逼真,众人都不怀疑,因为某爷那神情确实像是要站起来揍人一般,倾城倾国的美颜黑沉的让人不敢逼视,刚刚很热烈的气氛顿时就降温了,欢笑的喧哗声也静止了,穆青也终于不笑了,倒是纪兰良要笑不笑的,看着忍的很辛苦,比刚刚自己儿子得了那彩头还要愉悦欢喜,颇为令人皱眉不解。
齐泽生重重的一咳,“老八,手上稳妥些,不许再胡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由的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还有老九,多大点事,还用的着……生那么大的气?”
他不会不懂,九爷真正气的是什么,不过总不能明着说自己的儿子吃醋可以吃到这般小气的地步吧?再说,他也着实觉得……为了一个男子吃醋,哼!还有理了?
八爷一个劲的称‘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一定注意’之类的话,顺便还很得体的转圈的对着一众人道歉云云,尽管那脸上没有什么诚意,演戏都敷衍,众人也不能不领情,于是也陪着演戏。
九爷依旧绷着个脸,对天子的训斥无动于衷,阴冷的眸光扫过一众男子,顿时让某些刚刚多看了几眼的人汗流浃背,冷汗涔涔了,他们没什么想法好不?一点想要挖墙角的意思都没有,真的,呜呜,他们家祖坟会不会不保了。
连离着某女最近的纪清宜和苏子涵都在那样的眼神荼毒下,有点受不住,虽然他们不心虚,也没什么挖墙角的想法,可是九爷那眸光太厉了,根本就是不管你有没有想法,只要你看了你就是罪不可恕的罪人一般,等待着他的凌迟,两人下意识的离着某女远了半分,其他众人也都忙着含蓄委婉的表明心迹,低垂着头,作垂死状。
穆青左右看看,眉头皱皱,众人躲她像是在躲瘟疫一般,不由的无语头痛,一直在树上看戏没有舍得离开的小宛熊眼睛一亮,忽然迅速的冲下来,飞进某女的袖子里,十分热情主动的求被当成传信使者,因为它觉得主人此刻一定十分生气,啊哈哈,一定会想狠狠的骂某只妖孽一番吧?可依着主人的性子肯定不会和某妖孽那般冲动,大庭广众的就不管不顾骂人,那某只妖孽怎么才能听到?听不到多可惜啊!喔呵呵呵,它就好心来帮忙好了!
咳咳咳,小宛熊你就那么痛恨妖孽啊,落井下石,还能做的不这么明显不?
穆青也忍不住扶额叹息,这一人一兽就没一个省心的,都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打击对方,不过现在她也确实想要跟那货说一声,不要闹了。
小宛熊还想着主人会写什么激烈的言辞,谁知会是这么一句,有点小失望,为什么不骂的天崩地裂一点啊!那样多解恨,等飞到九爷身边时,它一边用爪子划拉,还一边深深觉得遗憾。
再等到它划拉完,觉到某妖孽忽然卸去那一身的戾气,温和纯良起来时,它甚至都后悔了,就不该来这一趟啊!竟然还帮了他,呜呜……
那一声不要闹了,有无奈、有包容、有嗔恼,更有情人间的亲昵暧昧,打情骂俏似的最是*,九爷那心如何不醉?如何还气的起来?美艳一刹那放晴,连头顶上的一方天空都顿时觉得湛蓝了几分。
只是眸底的那点酸意醋气还隐隐约约,带着点小威胁的扫过去,让某女安分守己些,不要红杏出墙云云。
穆青无语的望了下天,低头时,脸上的表情又是清淡漠然,超然脱俗,九爷见某人那般乖巧,终于圆满了。
可别人不知道啊!于是纠结了,这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到底是要闹哪样?为什么要这么鞭挞他们的神经啊!
呜呜,好不容易受到邀请来一趟,什么也没得到也就算了,还要饱受摧残,活着已是不宜,却还要如此辛苦,他们好想回家啊!
家是回不去的,因为盛会还没有结束,虽然有五样彩头被赢了去,可还剩下一半呢。
更贵重更稀罕,也更神秘,因为那后面三样都看不出是个什么来,可绕是如此诱惑,却已经没有人再敢奢望,那就如同天上的太阳,仰望一下是可以的,可是谁能摘下来?哪怕盯着看的久一点,都觉得晃眼,太过高大的东西,是不能随便肖想的,其壁无罪,怀璧有罪。
而且,现场谁又有那个能力去肖想?第一才子已经出手,貌似就剩下某人了,可是已经没有人敢去看,万一九爷再阴了怎么办?
因着刚刚九爷八爷闹出那一场,气氛急需调节,很有眼力又懂圣意的得福站出来,捧着第六个托盘里那本书,眉开眼笑的热情解说,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这本烈日神功可是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籍,在江湖中,与玄风掌,踏云步,穿云指,冰魄掌,月冥功合力称为六大罕见绝学,武功大成者,可挤入江湖顶尖高手之列,能胜过者,世间不出五人。”
众人听的很认真,却没有太多的热切,因为今天邀请的基本上都是文质彬彬的才子,拳脚功夫什么的都不太感冒,而且听着这神功很高大上,称为顶尖高手也很牛掰,可武功这个东西,他们不会也是懂一点的,不是从小习武的人哪里说练就能练成的?比读书还要下苦力,且还要有天分才行,他们这个年纪基本上是想都不要想了,就算自己赢回来,也意义不大,当然他们也赢不了。
三爷倒是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却没有起身,他修炼的冰魄掌和烈日神功相克,只能选其一,当初教授他们几人武功时,拿出来的基本武功绝学里,没看见这本秘籍,他便选了冰魄掌,老四选了月冥功,老九选的玄风掌,老八偷懒什么都不感兴趣,而大哥也表示没有那个天分选择放弃,穿云指和踏云步也在那书堆里,可父皇当初只允许他们选一样,那两样便搁置在藏书阁了,可是若他没有猜错,父皇应该一并给了老九,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次试探,他都能全然而退,半丝不伤?
彩头介绍完毕,众人以为会更加冷场,忙着低头装死,却不想一直沉默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半点犹豫都没有,唬了众人一跳,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都不需要作诗了,只这一勇敢的站起来就足够火一把了。
不过,还真是想不通哎,这么清秀,这么文弱,这么个……超脱的人会喜欢武功秘籍这种调调?
纪清宜也有点不解,难道是她知道以后也许会有危险所以想要学武自保吗?可是,这会不会太慢了?没有基础的人要想学绝世武功没个十年八年的根本就不会大成,反而还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苏子涵也皱了皱眉,忽然想起曾经她问过自己会不会武功的事,还惨遭嫌弃,这是要自力更生了?
郑拓微微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审视带着点评判,可从头看到脚,看的九爷又想发飙了,才收回打量,放下心来,那骨骼纤细单薄不是练武的材料,即使得了去也无用。
纪兰良能猜出她想要这本书的真正原因,是为了她的那个爱武成痴的朋友吧?只是不知道某爷会怎么看呢?
九爷这会儿还真没想到那一层上,第一反应是想到了他家小青青那段时间找人教授武功的事,还不是为了对付他?甚至带着那个手镯还时不时的威胁他一番,让他的福利都打了折扣,难道青青学武的心思还没有断了?如是一想,那眼神幽怨起来,也更坚定了他要立刻娶人家进门的念头,大婚之后,那就是正大光明的妻子,福利什么的就不会拒绝了对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是吧?
树上的小宛熊嗤笑了一声,难得见某人这么傻、这么天真,主人是想送给她那些烂桃花好不?哼!等着吧!后面有你好受的,啦啦啦……好戏开场喽!
这场好戏也是高位上皇帝的刻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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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六首诗词 惊艳四座
这场好戏也是高位上皇帝的刻意安排。
齐泽生虽然没有见过穆青,可是从自己的儿子费心把人家弄来崇文馆开始,关于她的一切消息便都摆在了案头。贫寒的家世,出众的才华,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当然除了身为女儿身没有被发现之外,其他的都详细的不得了。
可后来,进了青莲院,那消息就又闭塞不通了,青莲院里什么手脚都伸不进去,他也一样无能为力,那帮子青龙卫是他给了老九的,可是那衷心的程度让他是又爱又恨,对他这个皇帝都三缄其口,自己拿身份压他们他们就拔剑抹脖子,自己还能说什么,那个双喜看着是个胆小怕事的,可惶恐来惶恐去,就知道磕头痛苦哭,断断续续的说一大堆,可一点有用的都问不出来。
所以,那些关在屋里的事,他是真的不知,可各种的流言蜚语他还是听的一字不落,暧昧的香艳的一天一个样,他不想相信,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可是,后来那一场轰轰烈烈的跳崖,让他惊动了、心悸了,虽然老九的踏云步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可是那一跳,还是让他空前的紧张起来,帝王痴情本就是不允许,还是对一个男子痴情,还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如何还坐的住?
本来珍惜她的才华,觉得是个人才,可以大用,可是,前提是绝不能让她毁了自己的儿子。
在江山社稷面前,什么样的障碍他都不允许存在。
心底暗潮汹涌,面色滴水不漏,齐泽生哈哈一笑,很是开怀,“甚好,这位可就是崇文馆新进的学子穆青了?”
穆青淡定从容的站立,姿态洒脱超然,小脸清丽脱俗,眉宇间是平静的一抹安宁,眸子里是澄澈的一汪湖水,悠远,纯粹,通透,宁静。
微微行礼,音色淡淡,如风吹过,带起朦胧的花香,“正是学子穆青,拜见皇上,有意想要那彩头,还望皇上恩准。”
呵呵呵,鱼儿上钩,齐泽生如何不快意,不答应?而且他也很想听听她会作出什么样的诗词。曾经那些她写就的惊艳经典,脍炙人口的诗句他也很是惊叹欣赏,甚至不能想象那些会出自一个十几岁少年之口,如今能亲耳聆听,他倒是要看看到底又会是怎样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