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们的孩子会有一点希望。”
她做的是两块皮子对面装订,很快就订好了。在皮套上抹上油,装上匕首,拿着祖父的名刺凿在烛火上烧热,在上面烙上记号。
她做的是一个很简易的牛皮软套。不过,俱乐部都是不专业的,只能在最简单,却漂亮的方向做。而辛家并没有那么多的材料,她只能说,她尽力了。
“这做得太难看了,若你想靠这个发财,有点难。”郭鹏拿在手上,皱眉看着那个牛皮套,不过看看刀柄,点点头,“你刀柄不错,你竟然做成一体,两边夹木,怎么想的。”
“因为简单。”辛鲲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个是我爷爷给我做的,你要不想要,可以还给我的。”
“你拿了我的匕首。”郭鹏立刻把匕首塞进了怀中。
“是你不要的,我准确的说,是问你要了刀鞘而已。”辛鲲睥睨着他,现在他们还是没有表明身份,她还可以与他平等的相交。
“你们是准备去京城开铁匠铺子?”郭鹏换了一个话题,现在他真的挺喜欢这个小子的,现在他觉得,其实他们去京城也许是个好主意了。
“不一定,我和爷爷应该还是会开铁匠铺子。做兵器其实容易出事,所以我们以后会以工艺品为主。你知道什么叫工艺品吗?”
辛鲲忙看着郭鹏,虽说她没问过他是谁,但也知道,他不是那简单的,能找个靠山也是挺重要的。若是他说,他在京城里混得不错,她觉得去京城也不错。
“就是说,你以后就做没用的东西吗?”郭鹏虽说不知道什么叫工艺品,但差不多想得到是啥意思。
“谁说那是没用的东西,我们可以做很漂亮,没什么关系的东西。你说做那个兵部的签子,真的把那些人做的东西交出来,我们一村子的人,是不是就全交待了?”辛鲲给了他一个白眼,反驳道。
“那做匕首,也不成?”郭鹏看着自己手上的匕首。他没反对,只要接的是朝廷的订单,都会承担大大的关系。
“会做匕首,人家会不会让我做兵器,做杀人的暗器?谁知道他们用这些做什么。回头衙门问了,算谁的。”辛鲲摇头。
第20章 谁功利
“你脑子怎么想的?你就算打个铁棍子,也能打死人。衙门得多傻,找打铁的人毛病?”郭鹏决定还是跟他谈一下,怎么可以这么怀疑朝廷的信誉呢?
“不一样,他们若是拿着我给打的棍子出去杀人,我还真的不介意。棍子是有其它作用的,你说兵器能有什么其它的作用?”
辛鲲可是受现代严格教育长大的,网上订购刀具都是要实名的。有事时,凭着网站提供的购买记录就能找到人,把刀具收走。卖刀的,也得被重罚,她可不做这麻烦事儿。
“这个倒是个问题。”郭鹏搓着下巴,好像是有点道理。
“所以,我们要做简单的,没凶险的事。”辛鲲叹息了一声,看看他,“你不睡?”
“贤弟,我们要不要秉烛夜谈?”郭鹏眼睛闪闪的。
“不好意思,我习惯一个人睡。”辛鲲直接站起来把郭鹏推了出去。
一转头,正好看到了郭鹏站在窗口跟他挥手。
辛鲲一下子关上了窗!
唉,穿越见完爷爷,竟然就遇到了傻子。自己这命是不是惨点?人品啊!
“鲲贤弟,我觉得你脑子很好,若是能读书其实也可以。”郭鹏站在门口,抱着匕首想了一下,认真的在门口吼道。这里是乡下,他吼的,就像是要吼给全村人听。
辛鲲吹了灯,根本不想搭理这位脑子没谱的。白天让自己别考学了,说她文不成,武不就。现在却说什么让自己去考学,他到底在想啥。
第二天一早,蔡关亲自带人来了,昨天顾宏派人回去通知,他们在辛家村,蔡关对表弟还是不放心,一早就跟着收刀的主簿一块来了。
头天晚上,他们一块把缺的刀具都赶了出来,现在大匠们窝在后头睡觉,老爷子也一脸疲惫的陪着蔡关。
看了刀,蔡关看看辛爷,“辛头,这回做得不错,不过粮食只能给你三分之一,全县都缺粮,我们不能都给你们。但糜子种子已经在路上了,保证不误了您五月份的播种。”
“成,其它三分之二,可跟往年一般用银票结算。”辛鲲忙笑着点头,他们库里有粮,既然要走了,就用不着全部要粮食,粮食是留给村民的。
“表哥,这是鲲贤弟,脑子可聪明了,这是他送给我的匕首。是不是很美?”郭鹏忙把辛鲲重新介绍给蔡关。
蔡关对辛鲲一笑,看了一眼匕首。但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艳。
“舍弟真的麻烦各位了。”蔡关对辛鲲一拱手。
“不客气。”辛鲲深揖一下,这是县太爷,她照理是要给他下跪的。
“鲲弟,明天我就带人来给你翻地,施肥。”郭鹏还在瞎热情。
“老辛头,下批……”蔡关懒得看表弟的傻样子,转向了辛爷。
“回禀太爷,辛家已经分宗,老朽与孙子已经不再是辛家村的人了,只剩下大宅、作坊,这些土地。”辛爷对着蔡关一揖,笑道。
“分宗?”蔡关一怔,“分宗也得到县衙备案,也不是你们这样说分就分的吧?”
“是啊,其它人还在讨论,至于怎么分,总会有说法的。”辛爷淡然说道。
“表哥,合久必分,辛家村既然要分,让他们一块,总也不是个事儿。”郭鹏忙站出来。
蔡关看看表弟,觉得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那我跟谁谈签子的事?”蔡关还是忍着气轻轻的说道。
“他们选出新的族长,自会去衙门找你的。”郭鹏还是一脸的满不在乎,“好了,表哥,我们走吧!”
“好,明天我派人把银钱送来。”蔡关对他们点点头。
“鲲贤弟,回头来找你玩啊!”郭鹏笑眯眯的跟辛鲲挥着手。
蔡关瞪了他一眼,拎着他走了。他深深的觉得,这个表弟就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