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听过。
相传前朝夺嫡之时,这一位魏王力挺当今皇上,为他起了宫变。新帝登基之后,自然重用他,也曾在初时抄斩过不少人,遂犯下了杀孽。其妻当时有孕,结果病死在府中,连着胎儿也没保住。人都说是萧纵杀孽太重,所以连累了人。
魏王自己也说不愿害了良家女子,所以不再续弦,至今也无个子嗣。
姜姒想着,岂不知这里面的猫腻?
可她不说,顺着傅臣的意思点点头罢了。
两人并肩而立,从旁侧看去,端的是郎才女貌。
一旁尽头的阁楼里,谢方知把玩着手中一把刻刀,轻轻雕着手里一小块沉香木,木屑掉下,他一脸的闲适浪荡。
粗豪汉子又坐在他身边,道:“咱俩在这儿干坐着,傅公子大老远在那儿会自己心上人……”
谢方知嗤笑一声,不接话。
他扫一眼远处廊楼上傅臣与姜姒的影子,眼底划过阴霾,下刀时狠了那么一点,顿时只听地“嚓”一声响,沉香木已折在他手指间了。
“你……哈哈哈你这是怎么了?”
“赵蓝关!”
谢方知这人虚伪,很少对人直呼其名,一旦叫出来,那就是他极端不高兴。
赵蓝关乃是义勇将军的独子,从小边关长大,想来性子野,也不知是怎么跟谢方知这文人混在一起的。
他见谢乙恼了,连忙道:“时间不早,咱们得走了,我去叫世子一下。”
说完,生怕他开口,赶紧溜了。
谢方知一把甩了刻刀,拍了拍手中的木屑,见赵蓝关出去叫人了,他便从阁楼里出来,站到了门口。
那边傅臣与姜姒也说得差不多了,听见鹧鸪声,便回头一看。
远远地,隔着几道回转的廊楼,姜姒也看见谢方知了。
傅臣道:“我们还赶着回京,今日便先走了,你自个儿路上保重。”
“我省得,你去吧。”
她站在窗边,看傅臣那边带了赵百下去,远远地一瞧,已经与穿着青袍的谢方知站在一块儿,二人一样身量体格,瞧着似乎是名士风流。
八珍已经朝着她这边走过来,姜姒见人离开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正要回身往楼下走时,却忽然瞥见那阁楼之中竟出来个模样娇俏、满面含春的小尼姑跑出来,腿有些颤,一面跑还一面整自己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