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安好笑地捏她鼻子,“还困?日上三竿了。”
秦绵一愣, 起身去拉床幔, 而后惊呼一声, 瞌睡都没了。她身上滑腻的如琼脂白玉, 上面遍布暧昧的痕迹, 如此动作姣好的身形更是一览无余, 孟长安眸色愈发幽深, 看着她只觉口干舌燥。
秦绵被他这如饿狼一般的视线一盯,瞬间回神,惊叫着去扯被子,但为时已晚,孟长安猛地捞过她,双臂将她困住,声音暗哑:“绵绵,今日别起了,可好?”
在他身体再次覆上来之际,秦绵伸出软软的拳头捶打他,“不好,我,我疼。”
她说疼并不是在骗他,他昨夜那般凶悍,又啃又咬的,像要把她吞了似的,弄得她浑身上下酸疼不已。
孟长安见她这般,皱了皱眉,问道:“还疼吗?”说着便要揭了被子去看,秦绵连忙红着脸打开他的手。
“害什么羞,昨夜都看过了。”
秦绵转过身裹着被子不理他,孟长安拍拍她,“你不热?”这大热的天,难为她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秦绵额角鼻尖都在冒汗,可她依然把被子裹得紧紧的,若是让孟长安看到了,不知道还要怎么折腾她,她昨夜哭喊的嗓子都哑了,可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孟长安见她吓成这样,隔着被子揽住她,道:“行了,别躲了,我不动你了。”
秦绵一直等到孟长安穿上衣服才谨慎地裹着被子坐起来,眼见他要出去,她忽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等等。”
孟长安挑眉看她:“怎么,又不舍得我走了?”
“不是。”秦绵伸出一只嫩白的手对着他招了招手,孟长安颇为听话地回去坐在床边,只听那小女子悄悄地问了一句:“咱们这样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孟长安咬着牙捏她的脸颊:“本督是你夫君,你说的像是在偷人似的。”
秦绵急了,满脸写着不高兴,孟长安不逗她了,道:“没事,一会儿让德喜进来收拾。”
秦绵震惊:“他知道你不是?”
孟长安笑了笑:“我可没告诉过他,不过他跟在我身边十余年,不可能不知道。”
秦绵脸色通红点点头,一推他:“你出去吧。”
孟长安气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才披上外袍走出去。门外,德喜一个人等着,见孟长安出来连忙上前,笑着问道:“督主昨夜睡得可好啊?”
孟长安愉悦地勾起嘴角,却不耐烦地踢他一脚:“问什么问!”
“一会儿你去正院叫人来伺候夫人起身。”
德喜忙笑着应了,孟长安想了想,又道:“给恒县的柳怀去封信,让他过来一趟。”
德喜愣了愣,问道:“督主,您病了?”
柳怀是孟长安几年前救下的一个犯了事的太医,此人医术高超,却太过耿直,得罪了当时的梁贵妃,被贵妃陷害差点让昭昌帝给杀了,是孟长安开口保下他,然后将人送去了恒县。
“你觉得呢?”孟长安语气凉凉的,德喜打了个哆嗦,不敢问了。
恒县离泰安城不远,只一个下午柳怀便到了,他一进厂督府就被等在门口的德喜引去了正院给秦绵看诊。
秦绵在厅内坐着,见德喜带着一个中年清瘦男子进来,便猜到了这位就是孟长安早上与她说起过那位柳太医。
“见过孟夫人。”柳怀与她见礼,秦绵起身还礼,然后请他坐下,柳怀给人的感觉很平和,并不像是惹事的人,也不知当初是怎么惹上杀身之祸的。
然而这个疑惑,在柳怀开口的时候便解开了。
“啧啧,这世道,孟督主一个太监都能娶个天仙回家养着,偏我这样的连个丑媳妇也娶不上。”
德喜“哎呦”一声去捂他嘴,“不要命了你。”
柳怀打自己嘴巴:“忘了,忘了,没憋住。”
他轻咳一声给秦绵把脉,半响脸色怪异惊道:“哎呀天呐,这不是个真……呜。”
德喜眼含威胁,柳怀瑟缩一下再不敢瞎说话了,“夫人身体有些虚,我开一副方子给您补补。”
趁德喜不注意,他又拿手挡住嘴,小声道:“能避孕的。”
秦绵脸上不自然地点点头,送走了这位过于耿直的柳太医,她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这人看着怪,但既然孟长安能让他给自己诊脉,应该是可靠的。
柳怀被德喜带到了书房去见孟长安,一进书房的门,他就自觉往地上一跪,大呼道:“孟督主,我可不能死啊!”
孟长安冷冷看着他:“哦?为何?”
柳怀:“我觉得您还需要我。”
孟长安冷哼一声,道:“放心,本督暂时还不想杀你灭口,最多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不能胡言乱语。”
柳怀忙不迭点头:“督主英明。”
孟长安挥挥手让他下去,“最近你先留在厂督府,还有,没事的时候少去夫人面前晃。”
柳怀应了一声,与德喜一同出去的时候,对他叹道:“孟督主醋劲真大。”
德喜对他翻了个白眼,他还笑呵呵地夸他最近又圆润了。
*
梁婉华昨日从宜园回来,全身湿透狼狈不已,与陈氏抱在一起又哭又骂了一晚上,直到下人来报,梁明泽一夜未归,她们才开始着急,与长宁侯商量着去打探消息。
可长宁侯动用了最后一点人脉,愣是没查出来梁明泽去了哪,联系到梁婉华昨日得罪了秦绵,他们猜梁明泽十有八九是落到了孟长安手里,就在几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长宁侯府门口突然来了很多东厂番子。
顾劲带着番役们闯进大门,手里捧着圣旨,长宁侯的脸色随着他念完圣旨一寸寸地灰败。
圣旨上说,长宁侯与三皇子沆瀣一气,残害忠臣,要收回他的侯爵之位,梁家男子流放北地,女眷充入宫中为奴,家产全部抄没充入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