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郝仁复又抬头,眼睛随意瞥了一眼,嗤笑一声,“不值钱,估计百来块吧。”
跟他手里的这个龙泉青釉衔环双耳瓶一个天一个地。
虽然如此,郝仁心里却在嘀咕,怎么这个少女连续拿出两件都是真品,虽然第二件是件普通民窑,可好歹也是古董啊。
而萧秋水闻言却懵了,百来块?
怎么会那么低!
明明这个白底青花鱼莲碗不比郝仁手里的那件年代差多少,怎么价格差那么多?
萧秋水皱着眉将自己的问题提了出来。
而郝仁好像没的到她的问题,萧秋水眉毛一挑,从他手中抢走那件价值百万的龙泉青釉衔环双耳瓶。
“呀,小心点,别摔地上了!”郝仁手里一空,急忙抬眼,看到萧秋水只用一只手随意地抓住瓶嘴,不由紧张地叫道。
“为什么这个价格那么低?”萧秋水将龙泉青釉放到身后,手里举着那个青花瓷碗,不解地问。
郝仁见她把双耳瓶放稳妥了,脸上一松,随即撇了撇嘴看向萧秋水手里那个碗,“只要是稍微接触瓷器古玩的人都知道,你手里的那个碗不怎么样。”
他拿了过来,指着器皿的底部道:“一般来讲,官窑要比民窑值钱得多,因为官窑一般是供皇室贵族使用,烧出来的大多是精品,只要有一点瑕疵,就会当场被砸碎,而且数量不多,流传至今的更少;”
“而民窑呢,一般都是粗造,普通商贾人家所用,数量大,算不得精品,价格自然就低了。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刚刚鉴定的那个双耳瓶,出自龙泉窑,龙泉窑虽然不是官窑,但是它却是承接官府订货生产官用奖品的民窑场,出来的也都是稀世珍品,所以价格高。类似的还有磁州空,耀州窑等等。”
“不过你这个碗从特征上来看不具备那几大著名民窑的特点,而碗底也没有官窑的款,单从这一点来判断,就可以断定它非官窑亦非著名民窑。接着我们来看看它的胎,胎色发黄,胎子粗糙,就连外面这一层釉,也不是特别的匀称。最后说说这上面的印花,画法随意,笔触无力,显然不是出自名家巧工之手。这样说来,你觉得这碗还值钱吗?”
郝仁每次卖弄起自己的学识,都会有种自得的感觉,这次也不例外,尤其是萧秋水捡漏淘到了龙泉青釉双耳瓶,但是却对古代瓷器一点常识都没有,使他自我感觉更加良好。
萧秋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分法,古董古董,不就是越古越值钱吗?怎么还分什么民窑官窑啊!
想到自己是根据雾气的浓浅来挑选的,萧秋水心中忽然打起鼓来,她挑中的那些不会好些都是空有年代没有价值的吧?
“那这件就不要了,你再看看别的。”萧秋水把白底青花鱼莲碗搁到另外一边,又从麻袋里拿出一件。
郝仁到底记着自己的工作,接过萧秋水手里那件东西。
这同样是个碗,不过却是黑釉的,最神奇的是碗里有一片树叶,叶子跟真的一样,但是却与碗合二为一,乃是一体。
这正是有名的黑釉树叶纹碗。
郝仁似模似样地看了两眼,便断定:“这是假的。”
“不可能!”萧秋水想也不想地反驳,说不值钱她可以相信,可若说真与假,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除非她的神识出了问题,又或者她从头开始判断方法就出了错。
郝仁露出怒色:“你是专家还是我是专家?如果不相信我的眼光,就不用请我来掌眼。”他的水平有限,平时看错的机率不小,却最讨厌别人说他看错了,尤其讨厌像萧秋水这种什么也不懂的人反驳他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