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舒宜现在已经不爱吃果冻了,但还是甜甜地笑着谢过了妈妈的同事,然后撕开包装纸,一颗接着一颗,吃了三颗才停下——她觉得别人给了东西放到一边不吃,挺尴尬的,也有点不给对方面子。
还有几个相熟的男同事,大概也抱着“坐火车无聊吃东西可以打发时间”的想法,凑在舒宜隔壁的卧铺隔间里,把用绳子绑着的油纸揭开,露出一只热气腾腾的烤鸡,显然是在上火车前特地去买的烤鸡。
然后舒宜又看到一个男同事走去餐车的方向,几分钟后用塑料袋提了八瓶啤酒回来,往小桌子上一放。
旁边一个男同事说道,“怎么才八瓶?这不够啊!”
另外一个人说道,“先喝起来吧,不够再去买……我看也差不多了,都少喝点……”
隔壁卧铺开始吃烧鸡、喝啤酒,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聊天和吹牛。
舒宜拎着洗漱包去水池刷牙——其实舒宜是在家洗好澡刷好牙之后才出门的,就想着在火车上洗漱不是很方便——但刚才又吃了果冻,所以要去再刷一遍牙。
舒宜刷牙之前,隔壁的男同事们在吃烧鸡、喝啤酒、吹牛。
舒宜刷牙、去厕所、在水杯里晾好水、爬上中铺躺下来、让妈妈从下面把《哈利波特与火焰杯》的英文版递给她、看了二十多页之后……隔壁的男同事们还在吃烧鸡、喝啤酒、吹牛。
当然舒宜看不到,她猜测烧鸡可能吃完了,但啤酒还在喝,牛皮还在吹。
最关键的是……大概九点四十五分,卧铺车厢里的灯已经关了,几个男人正在摸黑喝啤酒吹牛……
舒宜躺在中铺上翻来覆去,她没有耳塞/(tot)/~~
上辈子她的耳塞都是网购的,这辈子不能网购,大小超市里她也没有找见过,她实在不知道从哪里能买到耳塞/(tot)/~~
她为什么再重生的比现在小十岁?
如果她再小十岁,她现在一定会跑到隔壁卧铺大喊“你们能不能小点声!!!”
第二天早晨,舒宜被妈妈拍醒,告诉她起床收拾收拾该下车的时候,感觉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那几个男同事是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舒宜的睡梦中,都一直充斥着几个男人喝酒聊天的背景音。
车厢里的都是熟人,大概是谁也不好意思说他们,或者是都不愿意去当这个“恶人”,都在等着其他人先开口,结果等来等去也没有人开口。
但舒宜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下火车后,舒宜低声问妈妈,“昨天晚上喝酒聊天的几个人里,是不是有小领导啊……”
舒宜妈妈点头,用更低的声音告诉舒宜,“嗯,有个车间书记。”
舒宜神色了然,她就说呢,为什么大家全都不出声。
好在下火车之后,清晨凉爽的风迎面吹来,舒宜一下子就觉得神清气爽了。
舒宜妈妈也深吸一口气,“海边就是凉快!”
舒宜妈妈继续深呼吸、呼吸、呼吸……然后问舒宜,“你闻到大海的味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