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意识的经过操场,白岐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阶梯处正有说有笑的吃饭的三个人,张教官坐在中间,姜衫和一个圆脸的女生一左一右的挨着。白岐看到的时候姜衫正在低声说着什么,张教官专注的看着她侧耳倾听,姜衫促狭的笑了笑,张教官笑着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姜衫顿时气愤的撇了撇嘴,另一个女生大声的笑着。
那样亲密的样子,看得白岐脸色立刻就黑了!
晚上训练结束前,姜衫想起这两天邱宝不停地嘱咐,暗衬着最近训练的时候关系拉的也差不多了,踯躅了片刻,有些犹豫的看着张教官。
张教官正要走,看到姜衫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还有事?”
姜衫硬着头皮,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教官,你手机号多少,方便说一下吗?”
张教官一愣,他也是带过好几届的新生了,每一届都不乏有学生喜欢打听教官的联系方式,只是部队是有明文规定的,不能随意透露自己的私人信息,张教官的性格刻板严肃,也从来没有给过。
他奇怪的问,“要手机号干什么?”
姜衫就有些词穷,邱宝的心思瞎子都能看出来了,这么说张教官绝对不会给,不禁有些头疼。
张教官见她不吭声了,打量了她一番,他对姜衫还是比较欣赏的,也知道她不会有什么歪心思,认真道:“部队里有规定,不能给的。”
“哦。”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只是想到邱宝可怜巴巴的期待目光,姜衫有些为难,黑黝黝的眸子不由自主的就闪现出了些遗憾和失望来。
看着姜衫这样的表情,张教官乐了,“再说了,就算我给你说了,你记得住吗?”
姜衫瞬间意识到张教官这是松口的意思,愣了一下,才立刻去翻衣服,找起邱宝走前塞给自己的纸和笔,边找边说,“那你写下来就好。”
结果翻了半天,邱宝这个马虎蛋竟然只往她兜里放了笔,姜衫拿着黑色的水笔有些无语,张教官看了她一眼。
“算了,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难得今天教官心情好竟然松了口,姜衫也不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直接把手伸了过去,“不如写我手上吧。”
张教官对着姜衫伸到眼前的白皙手掌呆了一呆,想拒绝,可看着姜衫亮晶晶的眼睛,不知道怎的,竟然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接过了笔。
快速的在她的手背上写好手机号后,张教官迅速的把笔递了回去,粗声粗气道:“好了好了,快走吧。”
姜衫这才舒了口气,脸上带了几分笑的点点头,张教官黑色的脸皮就几不可见的带了几分尴尬,要不是天色暗,怕是还能看出来脸上红了几分。
张教官走的很快,急急忙忙的,像是后面有恶狼在追着似的,姜衫吹了吹手背,等自己全干了,才往回走。
结果刚出了操场,就被一个颀长的身影给拦住了。
白岐压抑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缓缓的移到手背上,声音有些哑,“为什么不听话。”
姜衫后退了一步,讶异的反问,“什么?”
白岐说:“之前不是说了,你以后的训练直接找我就好,为什么没有去。”
姜衫掩住心中的不耐,苦恼的笑了笑,“啊,是这样的,我每次训练的时候宿舍的一个朋友就喜欢跟着,她看到了会误会的,而且昨天咱们在路上一起去你那里已经被些人看到了,我再去…总是影响不好的。”
怕人误会?这简直不像是从姜衫嘴里说出来的话,她怕人误会什么?白岐几乎要脱口而出的问出来,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你不用顾忌这么多…”
“在操场训练离寝室近一些。”姜衫笑眯眯道:“我知道你不想让外人胡乱猜测咱们的关系的,不然也不会从开学到现在一直都那么避讳,好啦,就不麻烦你了。”
白岐眉心紧皱,“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在故意躲我,是我哪里做的让你不高兴了?”
“怎么会呢。”姜衫调侃道:“只是我也想通了,不该那么不懂事,你又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咱们俩虽然是一起长大的,但你毕竟也有着自己的事情,我总霸占着你怎么成。”
白岐视线落到了她的手上,一排清晰的手机号码就这么跃入了视线,白岐冲动之下脱口而出,“衫衫,你要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
“对了。”预感到什么的姜衫飞快的打断了白岐的话,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明天中午想要回家一趟,但是休息时间太短了,你开车带我回去好不好。”
姜衫这一打岔就把白岐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叹了口气,白岐点点头,“好。”
姜衫立刻开心的笑了起来,摇了摇自己的手背,“你看,我朋友让我帮她要教官的电话,我拿到手了!这会儿赶快回去把号码给她,免得她等急了。”
白岐一怔,看着姜衫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容,原本不舒服的心顿时松了下来,“我送你回去。”
送她?真难得,这是不再避讳了?她还以为他准备一直在外人面前跟她保持距离呢。
已经不早了,校园里空旷了许多,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穿着作训服的学生在外面游荡,不少人看到了一前一后走在一起的两人,这里毕竟不是t大本校,看到的学生也大多是新生,惊讶打量的眼神不停的向两人飘去。
姜衫知道,不出一晚,白岐送自己回寝室的消息就能传的满天飞,她是无所谓,知道白岐必定还是会做出一副待她像妹妹一样的姿态的,她怕是连澄清两人之间的关系的功夫都省了。
回了宿舍,宿舍里已经洗漱完毕的三人都躺在了床上,张馥郁脸上贴着面膜,第n遍甜蜜的分享她今天和白岐近距离接触的二三事。
姜衫把号码给了邱宝,顿时惹得邱宝一阵兴奋的欢呼,张馥郁被打断了炫耀的话头,不高兴的对着姜衫又是好一阵的冷嘲热讽,姜衫只当犬吠,搭理都没搭理她,自然又把张馥郁惹的好一阵气闷。
第二天上午训练的时候同队的果然不少人开始若有若无的打量起姜衫,不过相信的人还是少数,毕竟白岐在众人的印象中一向不怎么容易接近,怎么可能突然就跟从来没接触过的姜衫熟识起来,还送她回宿舍,一定都是谣传。
尤其是张馥郁,即使听了身边人绘声绘色的描绘,心底里依旧是一点都没信,训练休息的间隙还不忘指桑骂槐的挖苦一番,“有些人啊,就是不自量力,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真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有空了就拿个镜子照照,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切,就那副模样,也配?”
姜衫站在树荫下喝着水,全当听不见,姜衫不搭理她,张馥郁的攻击就全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气呼呼的嘲讽声忍不住又加大了些。
卢珍走过来站到姜衫身边,“姜衫你别生气啊,馥郁就是这个脾气,你也知道的,她喜欢着白教官呢,说这话也都是气话。我是知道那些传言肯定都是假的的,你怎么会跟白教官认识呢,一定是谁在后面胡乱搞鬼呢,你说是吗?”
对着卢珍看似关切,实则是旁敲侧击的试探的脸,姜衫合上水杯直接露出了一脸茫然,“嗯?你在说什么?谁喜欢白教官,你?”
姜衫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顿时把对白岐的一切动态异常警觉的张馥郁吸引了过来,狐疑的视线立刻落在了窘迫的卢珍身上,质问道:“什么!卢珍你喜欢白教官?”
卢珍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的事,姜衫说笑呢。”
碰了个软钉子的卢珍不敢再多问,眼见着张馥郁还是不高兴的看着自己,忙去了那边解释,终于不再试图缠着姜衫。
结果到了中午解散的时候,一班眼尖的人远远的就瞧见白岐直接往他们这边队伍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