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的意思?”顾淮扬不解。
傅云杉分析道,“早先咱们就察觉到帝师府内暗藏汹涌,有各自为政之嫌。祖父光明磊落,所处中立;傅亘不谙世事,深居藏雪园却私下训有死士;傅耿与傅南天狼狈为奸,暗地里支持二皇子……”
顾淮扬眼睛一亮,“姑娘是说傅耿隐瞒的是他与假傅南天支持二皇子夺位一事,对傅南天是假的并无所察?!”
傅云杉点头,“当是如此。”
这人为什么要冒充傅南天?!他究竟有什么意图?!
顾淮扬陷入苦思,好半天惊呼出声,“姑娘,这么说来,三十多年前的永平侯府和江南玉家的冤案就是这个假傅南天做的!并不是你亲曾祖父所为!”
傅云杉一怔,点了点头,心头突然掠过什么,总觉得这事不会是谋朝篡位这么简单。
大凉!
皇家绣坊!
江南玉家双面绣!
大凉藏宝图!
江南玉家灭门!
永平侯府流放!
傅云杉的双眼猛地圆睁,一把抓了顾淮扬的衣袖,“顾叔,快,快研磨,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楼重说!不!不……还是派人去请了他来,我们当面说!对,当面说!来人!”
门外已有黑衣卫进屋,立在屏风后,“傅三姑娘。”
“去请你们爷来一趟别院,就说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连用了两个很重要,黑衣卫脸色肃然,“是。”
“姑娘,这是……”顾淮扬不明所以,傅云杉却似废了很大力气,松了他的衣袖身子软在椅子上。
冬青推门而入,手中端了红枣桂圆茶,眉眼含笑,“姑娘,喝杯热茶吧?”
看到傅云杉苍白的神色,她忙将茶盘放到桌子上,疾步走过来,捏着帕子为傅云杉拭去额头的冷汗,“姑娘,你怎么了?”
她抬眸询问似的去看顾淮扬,顾淮扬却正蹙着眉看着外面阴沉沉想要变天的天。
傅云杉才发觉自己后背湿透了,屋内明明放了几个炭盆,温暖如春,她却浑身冰冷。
楼重得到消息,扔下因下棋输了正闹腾的洪德帝,快马赶了过来。
两人关在房里,谁也不许靠近,足足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才见楼重一脸冷然的走了出来,吩咐冬青进去伺候傅云杉休息。
至于二人说了什么,冬青不知,顾淮扬不知,就连常寺也是好几天之后才知道。
十一月底,康乐公主求得洪德帝将公主府的建造交于清河王家建筑队,圣旨八百里加急送往清河,令王家一家年前赶到京城报到!
傅云杉得到白昕玥送来的消息很是高兴,跟顾淮扬商量了将他们看好的宅院隔壁的宅子也买下来,要与王叔王婶一家做邻居!
顾淮扬高兴的应了,去张罗看好的宅子,又将两个宅院里需要的东西一式两份置办齐全了,就等着挑个黄道吉日,一家人都搬了过去。
想到一家人这个词,他不由会心一笑。
整个清河都沸腾了!
知府、主簿、各县知县、乡绅富豪齐齐赶往双河铺村恭贺,王叔一家不甚其扰,以收拾行装上京,免耽误圣旨时间为由谢客才静了下来。
老宅里,傅老太太杨氏得到消息,气的脸都绿了,“一群白眼狼!早就该按到屎盆里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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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王家进京,感恩
门外,有小丫头推了门,走进来一身大红棉袄棉裙的傅琥珀,脸色同样不好看,撅着嘴对杨氏道,“娘,你听见外面说啥没?王凌他们一家都要进皇宫去见皇上了!那皇上能知道他爹会盖房子?我看八成是傅云杉和白昕玥对皇上说的!娘!咱们怎么办?”
杨氏看她一眼,没有吭声,身后已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琥珀,你又在娘这边瞎说什么!还不回房去!我刚看到姑爷偷偷揣了什么从屋里出来……”
“银子!我的银子!你怎么不拦着他!”傅琥珀脸色大变,扭头就往外面跑,边跑边吼,“姓杨的,你敢把老娘的银子揣出去给你那劳什子娘和妹妹花,老娘连你也踹出门!贱蹄子,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老娘追!被他拿走银子,老娘连你一起发卖了!”
小丫头吓的脸都白了,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杨氏脸上闪过一丝急迫,身子刚站直又哼了一声坐了回去,拨弄着手里的菜。
男子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娘,蕙娘已经做好饭了,你过去就能吃现成的,别弄这个了。”
杨氏的手一顿,抬头看男子,一脸的委屈,“老六啊,娘就是不甘心呐!”她抠着傅明义的手有些用力,傅明义低头看了一眼,未做声,只听杨氏咬牙恨道,“娘虽然后来待他们不好,可小时候救过他几次命啊?!你说!救命之恩大于天,他回报我啥了?啥也没有!如今却巴巴的将跟咱们家半文钱关系都没有的王家抬举到了皇上面前!”她长长的指甲掐着傅明义的手,不停摇晃,疼的傅明义眉头蹙成一团,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娘只看到她对五哥的好,怎么不反省自己除了小时候救过五哥两次,还做了什么?
逼着五哥放弃大好前程,瞧着大郎、二郎害六郎染上药石无灵的五石散,看着大哥、三哥让五哥顶罪险些丢了性命,娘还亲手将秋儿的同胞哥哥推下床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