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转过身,“谁敢!”
易之云倾身,吻了她,因为孩子在,只是浅尝即止,“放心,有我在,没有人敢嘲笑你们母女!”
“易之云。”柳桥偎依进了他的怀中,“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当一个好母亲。”
“当然可以!”易之云道,“没有人比你更能当一个好母亲的!放心。”
“嗯。”
许是有易之云在,柳桥这夜是自从女儿出事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夜。
而为了安柳桥的心,第二天易之云没有离开,在家里陪了妻女一日,到了次日才离去,而便在送走了易之云之后没多久,总兵府迎来了一个客人。
一个柳桥几乎已经抛之脑后的客人。
这时候柳桥跟张氏正抱着孩子在屋子里说这话。
“凌承樽?”听到了管家的禀报,她想了好半晌才想起了这个人,“是他啊,可有说什么事?”
“来人说是特意来求见长公主的。”王栋道。
柳桥想了想,“请他去前厅,我稍后就到。”
“是。”
“阿桥。”张氏问道,“这凌承樽是什么人?”
“算是酒坊的朋友吧。”柳桥将女儿交给奶娘,奶娘现在不能喂奶,不过倒是可以帮忙照顾,“柳柳乖,娘去去就回。”
孩子到没有因为母亲的离开而哭闹。
柳桥方才安心,“娘,我去去就回。”
张氏点头。
“长公主,奴婢陪长公主去吧。”一旁的方嬷嬷主动开口。
柳桥看了看她,点头,“知秋在这里看着,方嬷嬷陪我去便成。”
“是。”
到了前厅,便见到了一个少年端坐客座,柳桥见了来人,倒是记起了他的模样,与眼前的少年相比,却是沉稳了许多,这两年又是受伤又是认祖归宗又是生孩子的,对外面的事情倒是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却还是知道章家酒坊借着美酒节可是将温氏酒坊的气焰打压了下去不少,若要论起获利,陆氏酒坊自然不少,但是章家酒坊也不逞多让!
温氏酒坊被他们压了回去,而陆氏酒坊这两年因为没了引航人,基本都是在守成,如今大周酒业,章家可是出尽风头。
凌承樽发现了来人,先是一愣,然后猛然站起,脸色有些僵硬,目光有些呆愣。
柳桥心中失笑,还是不够稳重。
“草……草民参见长公主……”凌承樽在见柳桥入座了之后,才回过神来,跪下行礼。
柳桥笑道:“凌公子不必多礼。”
“谢长公主……”凌承樽起身,抬头盯着她。
柳桥蹙眉。
“放肆!”方嬷嬷厉声喝了一下。
凌承樽一愣,随即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头。
柳桥扫了一眼方嬷嬷,方才微笑道:“凌公子登门,不知所谓何事?”
“是……”凌承樽吸了一口气,“姨父让我……草民前来邀请长公主出席今年的美酒节!”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张请帖。
方嬷嬷上前接过,随后恭敬地递给了柳桥。
柳桥接过来看了看,随后搁在了一旁,“请凌公子代我谢过章东家的邀请,不过我目前走不开,便不去了,往后若是有机会再去吧。”
“长公主言重了。”凌承樽抬头,似乎淡定了些,“托长公主的福,如今美酒节渐成规模了。”
“这是好事。”柳桥笑道,“这两年也多亏了章家酒坊照顾,你放心,我都记的。”
“那……”
“凌公子。”柳桥敛去了笑意,打断了他的话,“与其寄希望于别人,不如自己努力,别忘了,你才是凌家的长子嫡孙,而且这件事的根本不在于对方的靠山有多大,而是在于你能够破了对方给你设下的陷阱,凌公子,章家对陆氏酒坊的帮助我不会忘记,但是正如当年我跟你说的一样,你还不值得我去跟那些人对抗。”
“可如今你已经是……”
“正因为如此,我更加不能。”柳桥打断了他的话。
凌承樽面色泛起了怒意。
“凌公子,你觉得我可能为了你而去对付我的亲人?”柳桥继续道。
凌承樽神色一震。
“我只能承诺当你堂堂正正地去夺回属于你的一切的时候,我保证你会得到公平!”柳桥正色道,“大周的律法不是摆设。”
凌承樽握紧了拳头,怒意似乎仍没有消。
“我还是那句话。”柳桥认真道,“靠人不如靠自己!”
凌承樽盯着她半晌,低头,“多谢长公主教导!”随后,行礼,告辞。
柳桥没有留,她看得出来凌承樽心里愤怒,只是她不能为他报仇,更没兴趣成为他的靠山,或者该说是报仇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