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高兴?”秦霄似笑非笑地反问。
萧瑀道:“这本就在预料之中。”
“也是。”秦霄笑道,“想来这个消息永安姑姑还不知道,你也好些日子没见她了吧,待会儿就进一趟宫,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吧。”
萧瑀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愿意?”
“不。”萧瑀低头,“臣遵命!”
秦霄颔首,笑容中没有一丝的暖意,“很好。”看了看眼前毕恭毕敬的人,“待过些时候,她就是你的了!”
“谢殿下!”萧瑀跪地,谢道。
秦霄笑道:“本殿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弃本殿的人,也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效忠本殿的人!”没字没句,都包含警告。
萧瑀随之俯身,“臣必定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皇帝驾崩这般大事,皇宫的动静自然是很大的,明睿太后虽然病着,可这般大的动静,她如何会听不到?
便是宫人的动静听不到,那九九八十一声的丧钟,如何听不到?
面对这样的一个结果,明睿太后自然撑不住了,当时便倒下了,情况危急无比,柳桥甚至来不及伤心便要面对明睿太后病危这事。
好在,经过太医的救治,明睿太后还是撑了过来,在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还醒了过来,“阿桥……”
“母后!”柳桥赶紧握住了她的手,“母后,我在!”
“……去……去叫他来……”
“母后……”柳桥怀疑这些事情跟秦霄有关系,明睿太后岂会看不出有问题?“你先好好休息,其他人等身子好了之后再……”
“阿桥……哀家不信……”
“母后……”
“去……去叫他来……”明睿太后落泪,气若游丝一般地说着,即使有了之前的事情,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秦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要亲自问一问!亲自问一问!
柳桥合了合眼,“好,儿臣这就让人去!”
然而,方才吩咐了人去请秦霄,便从宫人的口中得知了萧瑀来了,说要见她,柳桥那句不见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下了。
她不想见到这个人,可是……
她想知道另一个消息!
“将他带到偏殿暖阁。”
“是。”
……
从明睿太后所住的正殿到偏殿,步行需要半刻钟的时间,可是便是这半刻钟,柳桥走下来亦是吃力,等见到了萧瑀,面色已经泛白。
“你……”萧瑀的眼波一晃,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只是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一句话,“你还好吗?”
柳桥在知秋的搀扶之下坐在了一旁的暖炕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易之云如何了?”便只是几个字的话,却仍是耗尽了心里一般,原本苍白的脸,血色褪的更加厉害。
萧瑀没有回答。
“到了现在,萧大人还有什么不敢说?”柳桥嗤笑,“还是说,不能说?”
萧瑀垂了垂眼眸,随后凝视着她,眸子却是幽深的几乎不见底,“阿桥,对不起。”
“我问你易之云现在怎么了?!”柳桥勃然大怒,手死死地撑着手边的炕桌,这才止住了倒下的身子,却止不住内心的恐惧,“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了?!”
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他离开京城之前也是跟她说了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她什么?
他做了什么事情对不起她?!
萧瑀仍是沉默。
柳桥撑起身子,脚步不稳地向他走了过去,手,狠狠地攥着他的手臂,面色青白而冰冷,“告诉我,他现在如何了?”
“中箭而亡。”萧瑀吐出了四个字。
柳桥脑子只觉轰隆一声,随即便是一片空白,身子更是踉跄起来。
“阿桥……”
“别碰我!”柳桥挥开了他的手,泛红的眼眸蕴着极深的恨怒,面上却是冷笑:“你说中箭而亡就是中箭而亡?你有什么证据?!”
“阿桥……”
“你以为你这般说了,我就会相信你?!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柳桥没等他的话说完,一字一字地道熬,“萧瑀,从你口中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不值得我相信!”
“这是事实!”萧瑀声音厉了起来,上前猛然擒住了她的双肩,“柳桥,不是我骗你,是你自己不肯相信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