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1 / 2)

白征不配合治疗。

他看过治疗的视频,赵医生为他分析过,白征表面上在配合,那些谈话内容看起来没问题,他说他明白自己的工作内容,并且理解,他不排斥和人交谈,每句话都可圈可点。

可是,越是这样,越代表他的问题严重,任何的负面情绪都被掩埋,像是不存在一样。

而他们所有人,整个心理治疗小组都确定无疑白征的心理上存在很大的漏洞,这对他以后的情报生涯十分不利。

白征把他们当成了敌人,警戒,谨慎,完美的保护好自己的弱点,绝不袒露出来。

“他原先很信任你。”曲军看向赵医生,“为什么会这样。”

赵医生叹了口气,“获得他的信任很困难,维持住更不容易,但是摧毁却易如反掌。”

“这次的视频吗?”

“是的。”赵医生点头,“他的自信来自于这些年的成功,无论有多么大的危险,他依旧完美的完成了任务,你们再给予了他充分的信任同时,也给予了他满负荷的责任,不断的突破自己,完成任务,他的骄傲和自信,我想,你比我都清楚。”

“是的。”曲军捏着鼻梁点头,他知道医生这些话的意思。

赵医生继续说道,“所以在相当短的一段时间,事业和爱情同时受挫,他能够做的就是武装好自己,继续努力,努力到最好。”

“压力就是动力。”

“换到别人身上或许是的,但是你比我清楚白征的情况,他的工作是不允许失败的,而他失败了,就像一次阵亡,人还活着,却确实留下了伤痕,对于他而言这是个耻辱,所以他仇视我将他的所有弱点摊开在桌面上,让所有人都看到。”

曲军蹙眉,被这段话绕的有些糊涂。

“这么说吧,我想他一直在考虑怎么再次获得荣耀,也就是彻底击败加麦尔。”

曲军愣了一下,“但是现在的情况……”

“对,他是从大局方面想,才隐忍了下来,这就是其中的一个压力,隐忍、堆积、酝酿、发酵,膨胀直至承受不住……”赵医生手指轻弹,“嘭!”

曲军的额头拉高,眨了眨眼,只觉得头皮扯得眼角生生作痛,这种分析真的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当然,这是我和你的单独谈话,它只是推测,你只要作为参考就够了。”这么说完,赵医生淡定的拿过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的开口,“如果这样的病情出现的普通人,或者局里的其他工作人员身上,我反而会建议鼓励和放任。”

曲军点头,压力就是动力,他们确实经常会通过压力去鞭策局里的特工。

“但是白征不一样,你们需要他更客观、更冷静和更……无私。”赵医生抿着嘴笑,没有所谓的赞同不赞同,纯粹是以医者的角度看待问题,他放下茶杯,双手交握轻轻放在桌面,“我这几天重新看了一遍从任务开始到现在的资料,包括白征和温晴、何瑞的对话,基本可以确定,我们必须要进入第三套疗程方案。”

“第三套方案?”曲军挑眉,“之前的是什么?”

“第一套是常规疗法,药物辅助,让他的思想和情绪能够维持在正常的程度,第二套是局里面出面给出的理解和关心,减轻来自工作上的压力,这一点,你做的非常好。”

“既然这么说,为什么又说进度不理想?”

赵医生笑了笑,“这很复杂,如果要解释,我必须从头和你说。”

曲军点头,洗耳恭听。

赵医生却失笑,“这样吧,我先把我的方案告诉你,你在决定可不可行后,我再告诉你原因。”

“好。”

“把温晴找出来吧。”

“……”曲军沉默了一会,“我想……确实也该找温晴了。”悠长的叹出一口气,“加麦尔是个钉子,暂时决不能拔,局里面能做的也做了,现在能动弹的只有温晴。”

“听说温晴的身份很敏感?”

曲军点头,一脸无奈,“是的。”随后低声说道,“她是温凯的侄女,现在我要是把白征的资料递过去,他们不得拿枪子儿崩了我?”

赵医生噗一声笑了出来,“这倒也是,上次的可是受伤回来的,而且现在那丫头也结了婚,怕是更难了。”

*

如果问,最狡诈阴险的部门在z国是什么部门?

答案只有一个。

国安局。

数以万计的特工散布全球,从事的都是隐秘见不得光的工作。

窥视、套料、窃取、暗杀,以及详细周密的布局。

或许,你曾经和一名特工擦身而过。

或许,你的同学在校时就成为了一名特工。

或许,你的某个无缘无故消失半年的朋友就是去执行某项特殊任务。

或许,你身边最亲密的爱人就是为了收集你的罪证而遇见你。

他们潜伏在各行各业,每个阶层,每个职业,可能是一个还没出社会的毛头小子,也可能是已至垂暮之年的老者,可能是某个跨国公司的总裁,也可能是某个生活落魄的瘾君子,又或者是一个让人唾骂指责的军火大鳄。

他们神秘而无畏,阴险却又正直,而所有的出发点,都是成为这个国家的眼睛、耳朵、鼻子,破开一切迷雾,洞悉全球局势。,

他们的强大和卑鄙是成正比,只有真正理解的人才能够明白。

所以,当温晴急匆匆的离开靳新居住的公寓,被人半路拦截上车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被算计了。

汽车一路颠簸,温晴想起调她离开靳新住所的理由时,真是只想长叹一口气,低劣、粗俗让人咬牙切齿。

她被告知靳新排练的时候从舞台上摔落下来,很严重,让她赶快到医院。

虽然理由有些狗血,可是却很好用,温晴果然走出了家门,然后被局里的人请到了位于京都的某个医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