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漓淡然的看向何姨娘和方姨娘,口里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刺激人。
“那些奴才怎能与我相提并论?”
方姨娘终是气不过,她可是相府未来的夫人,方家的大小姐。
苏心漓笑了,“方姨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地位呢?方姨娘,你既嫁给了父亲,那便不是方家的大小姐了,而是相府的一个小妾。”
小妾是什么身份?做姨娘的人觉得自己是主子,至少算半个主子,可实际上,她们不过是奴才而已,奴才是个什么东西?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主子,包括性命,奴才为主子办事,那是天经地义的,还和主子谈功劳苦劳邀功,活腻了不成?
方姨娘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之所以心心念念都想坐上相府夫人的位置,就是看不上姨娘这身份。
苏博然赞同的点了点头,“漓儿说的不错。”
他把相府的事情交给方姨娘打理,那是看得起她,既然她觉得苦不愿意做,有的是人愿意做。
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那龙舌兰的毒分明就是她下给漓儿的,漓儿是一片孝心,而方姨娘则是包藏了祸心,要不是她的话,他现在何至于躺在床上遭这份罪?她明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居然还到他的跟前挑事,如若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生气的朝漓儿扔碗,还被前来的云碧瞧见了。“父亲,你身子不适,脾气本就暴躁,这些人还在您的面前添油加醋,如若不然的话,您怎么会舍得用碗扔我?这姨娘们也真是的,居然在这时候生事,难道她们不知道父亲的身体状况吗?她们确实不好,一点也不知道心疼父亲。”
六姨娘一听这话,觉得有些耳熟,眼皮一跳一跳的厉害,苏博然乐的在云碧跟前有台阶下,看向苏心漓眼神都慈爱了几分。
哎,漓儿是个好的,哪像他的这些个姨娘,一个个不省心?苏博然心里不由又愧疚起来。
苏心漓看出苗头,勾了勾唇,方姨娘是得到报应了,但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苏妙雪还逍遥法外呢。
“父亲,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相府,为了父亲,宋路是我们相府的下人,他驾的是我们相府的马车,马儿被人动了手脚,在大街上乱跑,天子脚下,若是伤了人那还是小事,可要是死了人,被那些嫉恨父亲的人闹上父亲那里可如何是好?皇上英明神武,爱民如子,若是因此苛责父亲影响了父亲的仕途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苏博然的嘴唇紧抿着,赞同的点了点头,撞伤撞死了人不打紧,可若是此事传到皇上的耳中影响了他的仕途,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从我出相府后,妙雪姐姐的马车便一直尾随在我的身后,马车一有了异常我好几次大声呵斥宋路停车,但是宋路却不为所动,妙雪姐姐也是知道的,她明知道宋路不安好心,居然让宋路碰我,若是他救我的时候扯破我的衣裳那该怎么办?难道让我堂堂相府的千金嫁给一个赶马车的吗?到时父亲的颜面何存?漓儿便是死也是不愿让父亲沦为同僚的笑柄的,父亲,您说,妙雪姐姐该不该打?”
他虽然不喜欢苏心漓,不希望她嫁得好,但是也绝对不能嫁给一个车夫,这要传出去,他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他心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却只想到了自己,一点也没顾虑到相府的名声,这是苏博然绝对不能接受的,他和苏妙雪是同一类人,自私的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应该围绕着他转,绝对不能做出丝毫对他不利的事情。
“漓儿起初也没想那么多,觉得妙雪姐姐是救我心切才会如此,这时候,六皇子朋友的侍从从受惊的马蹄下找到了一只银针,为了给那些受惊的百姓一个交代,他们要审讯宋路,我自然不能拦着,哪曾想,这所有的一切竟是妙雪姐姐安排的,宋路亲自交代,妙雪姐姐承诺,若是他毁了我的清白,定会和方姨娘一起帮着他将我赏给他,当时六皇子还有许多的京陵百姓都在,幸好女儿命大,不然的话,说不定就像流朱那样毁容了。”
苏心漓垂眸,叹了口气,“自妙雪姐姐来相府后,我们可曾有过亏待她,我们怜她父母早逝,一个人可怜,唯恐她心思敏感,寄住在相府胡思乱想,个个都小心伺候着,唯恐她受了委屈,她的吃穿用度都是与我一样的,比几个庶妹都好,哪知她居然恩将仇报,漓儿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害女儿?莫非真如她所言,父亲私下已经许了方姨娘夫人之位,只等娘亲孝期已过便将她扶正,方姨娘心疼她,若是将她养在名下,那她便是嫡女,而女儿这个正经的嫡女就碍了她的道?”
苏心漓直言不讳,看似不卑不亢,却咄咄逼人,态度比上次不知强硬了多少倍,是苏博然有事求着她,没了她不行,那她为何还要低眉顺目,事事隐忍,今后,她不会再忍气吞声,相府是她的地盘,她要恣意畅快的活着,谁要是不服,她就教训的他服气。
苏心漓抬着下巴,“妙雪姐姐性子高傲,被百姓扔了臭鸡蛋,在六皇子跟前丢了脸,她是气不过才会病了,与我有什么干系?”
方姨娘急了,“小姐与妙雪毕竟是姐妹,事关相府声誉,小姐您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一直以来,苏博然与妙雪的关系都更亲近,并不怎么待见苏心漓,要是苏博然与妙雪不亲,那她在相府什么地位可言?若是没有相爷帮忙,方家有的是女儿,她凭什么帮妙雪博一个好前程,将苏心漓狠狠的踩在脚下。
“方姨娘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她害小小姐的时候可曾想过与小小姐的姐妹之情,又何曾考虑过相爷和相府对她的养育之恩,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就该赶出相府,难道小小姐还要包庇这样一个包藏祸心的人不成?若非小小姐运气好,有贵人相助,今日毁容的可是她了,今日的事情若不给她一个教训长长记性,下次还会再犯。”
云碧见苏博然虽然生气,却还是包庇方姨娘和苏妙雪,心中十分的不满意,想抱着定国公府的大腿,又攀着方府不肯放,天底下哪来这么便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