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2)

“奴婢和三喜姐姐一样,也不想嫁人,愿意一辈子侍候王妃和王爷。”

两个丫头,听着答案差不多,实则大相径庭。三喜称自己为小姐,只想侍候自己一人。而四喜,却是要侍候王妃王爷,意图明显,毋庸置疑。

“你们都不嫁人,那可不行?嫁人后照旧可以留在我身边,当个管事婆子,手下带着丫头们,岂不更威风?”

三喜一听,嘻嘻地笑起来,“奴婢听小姐的,小姐可得帮奴婢掌眼。还有王妃说的管事婆子,奴婢想想都觉得威风。”

芳年赞许一笑,算是保证。再看向默不作声的四喜,心里冰凉一片。四喜果然存了做姨娘的心,前世里,怕是同样存了心思。只不过裴林越连自己都不亲近,一个丫头哪能入他的眼。

“四喜呢,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我一起帮你相看。”

“王妃。”四喜终于抬起头,被芳年眼里凌厉的光刺得重低下去,心咚咚地跳着。狠下心回答,“奴婢不想嫁人,只要一辈子侍候主子们就心满意足。将来王妃有了小主子,奴婢还能替王妃分担一二。”

芳年抿了一口茶水,虽然不意外这样的答案,终是觉得心寒。

三喜四喜是自己的陪嫁丫头,一般嫁出去的女子,都会有几个陪嫁丫头。这些陪嫁丫头中,在主母有孕期间被抬为姨娘的不在少数,也难怪四喜会动心思。

若是在前世里,自己和裴林越成为真正的夫妻,说不定她真的会把四喜提为姨娘。那时候裴林越的妾室多,左右是纳妾,还不如纳个自己的丫头,心向着自己。

但重活一世的她,却不愿意。她好不容易再来一次,是老天看她憋屈了一辈子的补偿。她如果还继续憋屈自己,那还有什么意思。

且姓元的说过,以后,他只会睡在有她的地方。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容下另一个人。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她再问一遍。

三喜急得跺脚,暗气四喜脑子糊涂。

四喜咬咬唇,跪在她的面前,“王妃,奴婢自小与王妃一起长大,对王妃忠心耿耿。王妃将来有身子,王爷身边总得让人服侍。奴婢一心向着王妃,必会替王妃守着王爷,不让别的女人有可乘之机。”

芳年放下手中的杯子,神色冷淡,紧紧地看着她。她上身穿着藜草色的合襟绫袄,下面是青绿的裙子。正是妙龄年华,眉眼描过,颇有些姿色。

这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样子!

“四喜,你口口声声对我忠心,你可知道我要的忠心是什么?是绝对的忠诚,而不是打着替主子着想的名号,肖想我的男人。王爷是什么人,哪里会是你一个丫头能攀得上的?你存着这般心思,我实在是不敢再留你。”

“王妃!”

“小姐!”

三喜和四喜同时惊呼出声。

芳年是重活一世的人,世间人情冷暖看得透透的。对于两个丫头,她是有心弥补,但绝不是拱手相让自己的男人。

“四喜,眼下有两条路。我替你安排一门亲事,把体体面面的嫁出去。另一条路,就是送你回傅家,让我娘定夺。”

“王妃!”四喜一把抱住她的腿,“奴婢一片忠心,处处为王妃着想…”

“你是为我着想,还是想我的丈夫?”芳年语气已不复平日的温和,变得冷漠凌利。

“王妃…王爷身边迟早会有其他的女子,奴婢是王妃的人,总比外人好…再说…王妃还念着裴公子,不愿与王爷同房,奴婢愿意效劳…”

“住口!”芳年大喝,“看来是我这个做主子的太过信任你们,才让你如此放肆。三喜,你去请安总管!”

三喜怒其不争地瞪了四喜一眼,听命去请安总管。

很快,安总管赶来。

芳年指着跪着的四喜,“劳烦安总管跑一趟,派人把我这个丫头送到我娘家。并转告我娘,替她挑一富户,送她去做姨娘。”

安总管领命,朝四喜做一个请的姿势。

“王妃,别赶奴婢走…”四喜扑在芳年的身上,痛哭流涕。

“我们主仆一场,我自认为仁至义尽,你好自为之。”芳年不看她,别过头去。

“小姐…”三喜嚅嚅地开口,想替四喜求情,被芳年的冰冷的眼一看,吓得咽下将出口的话。

四喜哭了一会,见无法挽回,心恨主子绝情。

半个时辰后,她咬着唇,无奈地跟着安总管离开。

第65章 似蛇

祥云宫内,愁云惨淡。宫内主妃病倒,两位同居的贵嫔也齐齐病在榻上。全宫上下,都是哀容,不复往常的欢声笑语。

德妃躺在锦榻上,眼神木然地盯着窗棱上的雕花。她的宫殿取自祥云满天,紫气东来之意。如今祥云还在,紫色已逝,空余怨气。

她所出的大皇子跪在母妃的榻前,悲痛地哭着,“母妃,母后这是拿您开刀…”

“住口,她算哪门子的母后!”

“母妃,儿臣错了,您别生气。”大皇子赶紧改认错,“儿臣不想叫,是那女人前两日把儿臣和皇弟们一起召齐,逼着儿臣们叫的。”

“那毒妇,安敢如此…皇儿…是母妃无能,护不住你皇弟。”德妃咬牙切齿,连脖子处都梗出青筋。“母妃好恨哪,你皇弟才六岁啊…那恶妇司马昭之心,简直是丧心病狂…”

德妃死死地攥着大皇子的手,指甲掐进大皇子的肉里。她哪能不明白皇后的意图,整个宫里就她生了两位皇子,位份最高。只要扳倒了自己,其余的妃嫔不足为惧。

大皇子痛得皱眉,比起身上的痛,心里的惶恐更让他害怕,“母妃,她会不会对付儿臣…要不儿臣学二皇弟,出家当和尚算了。”

德妃惨白着脸,两行清泪不停地滚落,摇着头,“来不及了,皇儿…”

她的双眼翻着,直愣愣地盯着顶上的幔帐,“上一代皇室的悲剧,将会重演。皇儿可还记得你父皇是怎么登的基?”

大皇子身体抖了一抖,复燃起希望,“母妃,儿臣是大皇子,父皇当年也是。”

“不一样,国师断言皇后所出的才会是帝星,你…和你父皇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