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个姚忠举出殡,姚满屯和王玉花都还在老宅没有回来。
姚若溪打发了她们,回到屋又仔细的给萧恒墨把脉,确认了几种毒,却不能肯定是哪一种,看他身上的衣裳,皱着眉犹豫了下,还是给他脱掉,扔在了地上。洗了帕子给他清理了伤口,重新仔细的上了一遍药,给他包扎好。
一番折腾下来,刚洗过澡又是出了一身汗。看萧恒墨脸色更加黑青,姚若溪只得拿出银针给他扎了几针。
萧恒墨嘤咛一声醒过来,睁开眼看姚若溪正往他手指头上扎针,嘶了口气。
姚若溪松了口气,低声问他,“中了什么毒?”她不确定,想必中毒的萧恒墨应该会清楚。
“你把我扎醒就是为了问我中了什么毒?”萧恒墨动了动眉毛,虚弱无力道。见她挑眉,顿时觉得倒霉了,“
国医圣手的弟子,却连这点毒都查不清。”
“你既然知道,跑到我家来干啥!”姚若溪拿了医书来,等他说是什么毒,就配哪种解药。
萧恒墨眸光飞闪,他最恼恨被人救,所以上次他选了相反的方向,不想还是被人救了。这次被人围杀,他逃出来发现中了毒,竟然又下意识的跑到这里来。看了眼胸口缠的纱布,皱起眉毛,“你一个女孩子家,却把我衣裳扒光了!?”
姚若溪撇了眼他修长精瘦的体型,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更显的朦胧美感。转身从立柜里拉出一条薄毯扔他身上盖着。
萧恒墨看她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就跟看见白菜豆腐一样的神色,没来由的俊脸黑了黑。他这样的美色,就算受伤中毒,也不该是这种反应吧?!
“中了什么毒?”姚若溪现在只想赶紧给他解毒,让他赶紧走人。在屋里藏一个男子算个咋回事儿!?
“这绝毒只有毕温良那老头的绝技能解。那边肯定有人埋伏,我才来找你这个国医圣手的弟子,试试看你有几分真才实学,学到了那老头多少真本事!”萧恒墨挑着眉头,把薄毯摆正盖好。解释自己跑这来的目的。
姚若溪一听是绝毒,立马翻到毕温良医书记载上的解毒方法,把毕温良传给她那套银针拿出来,又给萧恒墨掀开了身上盖的薄毯。摸了下几个穴位,迅速扎针下去,“先封住经脉,明儿个再配药来。”
萧恒墨看她手法倒还算熟稔,就松懈下来,“小乖乖!我已经两三天没吃饭了。”
姚若溪抿嘴看他,“等着。”转身出了屋。
萧恒墨扬起嘴角,耐心的等着。
这边姚若溪到了厨屋,梅嫂忙劝她,“三小姐不必担心,给老爷夫人的饭菜奴婢等下就做。”以为她是来看姚满屯和王玉花的饭菜。
姚若溪点点头,“还是现在就做吧!估摸着等下就回来了。再熬些粥,我晚上要看书。”
梅嫂应是,抓了粳米了燕窝熬上粥,又麻利的做了两个小菜。
姚满屯和王玉花忙完回来,王玉花还嘀咕着大房的事儿,“是她儿子办丧事,啥都不管不问的,就给二十两银子还想买好棺木,摆明是要赖我们家的银子!”
这个事儿姚满屯也没有办法,“就先垫付上吧!忠举一下没了,大哥大嫂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难受的很,先垫上过后再说吧!”
“过后再说就要不回来了!又不是老的,是他大房的儿子死了,半个丧事还要二房的出银子操办,这是哪边的礼啊!?”王玉花气不过,看天这么晚姚若溪还没睡,等着她和姚满屯吃饭,不跟姚满屯理论这个,吩咐梅嫂赶紧摆饭。
姚满屯叹口气,洗了手也吃饭。
罗妈妈和方妈妈对视一眼,老宅竟然也没有管饭?
方妈妈跟着王玉花一块的,抿着嘴摇摇头,也到厨屋里吃了饭,跟罗妈妈道,“家里连老爷子老太太的棺木都还没有准备,只能买人寿材铺子做好的,大老爷竟然点着要那副好料的,二十多两银子。总共就给这么多银子,还有酒席要操办,杂七杂八的琐事儿。”
“连这事儿也要趁机坑一笔,真是不要脸皮的!”罗妈妈小声呸了一口,看热水好了,忙又去舀水,给王玉花和姚满屯准备洗澡水。
姚若溪等着人都歇下,端着燕窝粥回到屋里。
萧恒墨已经又睡过去了。
把人推醒,示意他起来喝粥。
“小乖乖!你觉得我现在的状况,还能自己吃饭吗?”萧恒墨躺着不动,桃花眼幽幽的看着姚若溪。
姚若溪黑着小脸坐到一旁,拿了勺子舀了粥喂他。
萧恒墨眉眼带笑,挑剔喂的太快,舀的太多,动作太粗鲁。
一碗燕窝粥喝完,姚若溪直接端着碗出去。
萧恒墨叫住她,“小乖乖!你在闺房里藏着个大男人,就不怕被人知道了?比如你未婚夫!”
姚若溪转头,看他好整以暇的样子,小脸更是黑了一分,“如果是个死人,那就没事儿了。直接后山埋了就是。”
萧恒墨啧啧两声,“小乖乖!你身为一个女孩子,又是对着我这么绝美无双的人,你还总是杀啊死的,医者要有父母心!”
“那你叫一声娘来听听?”姚若溪挑起眉毛。这个变态是长得妖美,也自恋的过头!
萧恒墨被她一句话噎的俊脸僵硬,嘴角狠狠抽了抽。
姚若溪轻哼一声,转身出去把碗洗了。想着自己今夜该去哪睡?以前萧恒墨夜袭,也就待一会就走了,现在他那副样子,别说走,连吃饭都得要人喂。
看她在不回里间歇息,萧恒墨又道,“小乖乖!你不看着,我要是半夜毒发死了咋办?齐国候世子死在了你闺房里,怕是你师父那老头也没法解决地!”
姚若溪暗自咬咬牙,进来端了灯,看他头上又出了一层汗,分明是毒发了,脸色没有一丝痛苦之色,也担心他在自家出了事儿,到时候惹上一连串的麻烦,就拿了条薄毯睡去了外间的竹榻上。
听着悉悉邃邃的声音传来,萧恒墨眼里闪过一抹笑意,闭上眼养神。睡他是暂时睡不着了,他已经中了绝毒四天了,正是毒发最猛烈的时候,又在衣柜里闷着昏睡了一天,只能养养精神,等着明儿个解毒了。
屋里贸然多出一个人,还是萧恒墨这变态,姚若溪也下半夜才朦朦胧胧睡着,次一天又早早的起来。
姚满屯早饭没吃,就去了老宅帮忙。
王玉花很是不情愿,吃了早饭才过去,跟卢秀春商量了,俩人又不懂办丧事的规矩礼仪啥的,只管酒席的事儿。
张河里沟的一家说把自家给老人打的棺材让出来,家里老人还健在,目前是用不上这口棺材,只要年前再打出来一口就行了。
姚满屯看了觉得那棺材也很好了,姚忠举一个小辈用太好的,以后姚满仓和毛氏用啥样的?姚正中和苗氏又用啥样的?本来他们也不是啥权贵,几千两银子的棺材那也不现实的。
姚满仓看不上眼,就想买好的。
人家直接说他,“让买好的你倒是出钱啊!总不能你儿子的棺材要让做兄弟的给你出钱买棺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