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她其实并不意外。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了,白易生方才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赤/裸/裸地表达他想要她的意思。
不知道是外面的喧嚣声太大,还是他的亲吻太有激情,苏幼薇竟然也有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不仅没有抗拒,反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吻他。
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白易生只觉得身体里的那股冲动像是马上要失去控制一般。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情不自禁地用膝盖顶开了苏幼薇的双腿,两只手一闲下来,仿佛有自我意识似的一个从领口往里探,一个顺着裙摆往上摸。
白易生生平第一次觉得白莲生做了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给几个伴娘选了短款的礼服,否则现在他也不能如此轻易地靠近那片柔软。
伴娘的首要原则便是不能抢新娘的风头,从妆容到服饰,三个伴娘自然都比不过白莲生的精美优雅。可从结婚仪式一开始,白易生的视线就粘在苏幼薇身上了,只觉得她无一处不完美。至于美丽的新娘白莲生,那是什么鬼?
他从头到尾一个劲盯着苏幼薇,一方面觉得她穿得太少露得太多,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的老婆美得不得了——脖子和肩膀的线条怎么能那么优美性感,锁骨精致得让人看着就想啃两口,胸前鼓鼓的一片,偏偏腰肢又无比纤细,还有裙下那双又白又嫩的腿……
想到那双腿是如何紧紧缠在自己的腰上,又是如何在他的撞击下无力地撑开——他心底的火不由越烧越旺,无意识地用手摩挲着水晶玻璃杯的边缘,光滑的触感仿佛是她白皙紧致的肌肤一样。
白易生原本是打算忍回家再好好同苏幼薇交流一下有关伴娘裙的“内部设计”问题,没想到中场休息时她居然自己跑了过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什么白莲生什么婚礼都不重要了,他只想立刻抱住她,立刻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眼看她的底裤就要被白易生扯下来了,苏幼薇终于慌了神。她是不介意和他发生点什么,但事后的清理工作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伴娘服是粉色的,万一弄脏了想瞒都瞒不住。
情急之下,她只能先抓住小易生,弱弱地哀求道:“阿易,你先冷静点……”
被她柔软的小手一碰,白易生险些当场缴械,真想不管不顾地直接冲进去,只是看到苏幼薇楚楚可怜的样子又忍不住心软了。
“薇薇乖,我不进去。”他在她耳边哑着声音哄道,“你夹紧一些,我在外面蹭一蹭就好。”
苏幼薇怀疑地看着他,考虑到目前也没有别的路子可以走,只好半信半疑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几乎是她的手一放开,小易生就不客气地凑了过去。隔着薄薄的一层蕾丝,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火热和坚/挺。
苏幼薇不争气地发现自己有些湿了,白易生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动情,低低笑了一声,“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
两个人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除了苏幼薇的眼睛水汪汪的,其他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白莲生一瞄见他们,马上挽着新婚丈夫走了过来,娇声埋怨道:“小易薇薇,你们跑哪里去了?我这儿有好几个朋友等着认识你们呢!”语气亲热得不得了,就好像他们的关系有多么亲近一般。
餍足的白易生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不好意思啊姐,我们这就过去。”
白莲生心里有些诧异,面上却是笑得更欢了。
这真是个完美的婚礼,没有之一,她暗暗想道。
☆、第108章 竹马
婚礼过后的第二天,苏幼薇立刻把林洋约了出来,打算问问后者和陆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知道,这四年来她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突然瞧见他俩以情侣的姿态双双出现,真是有种下巴都要惊掉了的感觉。
林洋一见到她就好声好气地道歉,显然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厚道。凭她们俩人的关系,这么大的隐瞒简直算得上是对友情的某种背叛了。
事实上,昨天林洋会出现在白莲生的婚礼上,完全是被陆谦坑来的。他只说让她陪他去参加一个婚礼,却压根没提及那是她闺蜜未来大姑姐的婚礼。
如果她事先知道会在婚礼上碰见苏幼薇,她一定会提早打电话告诉对方的,不可能就这么冒冒然的出现,给对方一个只有惊没有喜的意外。
至于她和陆谦,一开始是她一厢情愿,到最后两个人不知道是假戏真做还是因性而爱,分分合合无数次到现在依旧藕断丝连。眼看毕业在即,林洋也只能抱着多处一天是一天的心态,毕竟俩人的家世差距太大,想要顺利开花结果实在太难了。
陆谦满足她对男人的所有幻想,能跟他在一起,哪怕他对自己只有一分真心,林洋仍然觉得是她赚到了。
望着好友幸福却哀伤的笑脸,苏幼薇心疼无比。这般无望的感情,她哪里还忍心责怪前者的知而不言?
她想说点安慰林洋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陆谦和白易生不同,后者好歹还有一个哥哥白骐生在上头顶着,再加上上一辈的恩怨,他才能理直气壮地和家里对抗,坚持要娶自己喜欢的人;陆谦却是陆家最小也是唯一的男孩,身上背负了长辈太多的希望和责任。要他娶一个m市小康家庭的女孩为妻,其中所要付出的牺牲和妥协根本不是她们可以想象的。
哪怕林洋和陆谦顺利结婚了,婚后两个不同背景的人想要融入彼此的生活同样不容易。有时候现实就是如此残忍,不是两个人相爱就可以幸福地白头到老的。
除了默默祝福他们,苏幼薇悲哀地发现还真没有什么事是她可以帮到他们的。
和白易生的婚礼举办在即,苏幼薇开始纠结赵行简会不会回来参加的问题。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她早就不生他的气了,他的妈妈当时正在准备手术,她的那些烦恼除了白易生,大概放在哪个男生眼里都只是件小事。她和他十几年的交情,她无论如何都希望能在婚礼上收到他的祝福。
苏幼薇知道发邮件或是打电话都找不到赵行简,特地从苏妈妈那里要了赵叔叔的联系方式。
接电话的自然是赵叔叔本人,对方十分抱歉地告诉她因为韩阿姨尚且处于术后的排异监察和休养阶段,他们俩想来是没有办法回去参加她的婚礼了。不过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礼物,也会把祝福提前送给她。
苏幼薇连声说着没关系,犹豫了片刻,然后问道:“赵叔,阿简呢?他是不是可以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只要一天而已……”
听着免提电话里她小心翼翼的语气,赵爸爸心里有些酸涩,不由抬头望坐在自己身边一直默默不语的儿子。
赵行简眼底闪过深深的痛楚,依然坚定地摇了摇头。
赵爸爸无声地叹了口气,想起儿子之前跟他说的有关白易生的事,只得跟电话那头的苏幼薇抱歉地说道:“阿简他参加学校组织的一个志愿者活动去了,在第三世界国家当助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苏幼薇的声音顿时变得失落无比,却仍是懂事地表达了她的理解。赵行简听到这里就再也听不下去了,一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儿子寂寥的背影,赵爸爸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他们父子虽说都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却也不愿拿赵妈妈刚刚救回来的生命冒险。
赵行简失神地盯着电脑屏幕发呆,他至今还清晰地记得自己一年多前收到苏幼薇那封邮件的心情,焦急担心的他甚至顾不得和白易生的“交易”,回复完邮件便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准备回去看她。
他很快收到了另一封来自苏幼薇邮箱地址的邮件,不料发件人却是白易生。后者冷冷地在信件里提醒他不要背信弃义,毕竟他的母亲现在正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那时他的母亲不久后就要进行移植手术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赵行简担不起任何风险。他取消了机票,按照白易生的意思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默默告诉自己,等母亲手术成功了他立马给苏幼薇发邮件,用新的邮箱地址就不怕白易生知道了。
接下来的一阵子,他陆陆续续地收到不少来自苏幼薇的邮件,对方除了讲述自己的难过和哀伤,也在不停地问他为什么不回信不接电话。
渐渐地,来信越来越少,在手术进行前夕便一封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