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轻咳一声,打断我的思绪,有些埋怨的看着我:“一个姑娘家,盯着人看,成什么体统。”
“好久不见太子了,好奇嘛。”我笑嘻嘻的说着,不以为意,看他脸色还可以,顺手摸了摸额头,还好,不发烧了。
哥哥看着我的样子,也有几分欣慰:“还好你机警,否则今天可是着了道了。”
“嘿嘿,我时刻关注你的安危嘛。”我笑嘻嘻的贫嘴,然后好奇的提出疑问:“太子殿下他怎么给你治的啊,好的这么快,我当时看你,都快神志不清了呢。”
说到这个问题,哥哥轻咳一声,有些羞红了脸,“女孩子家家的,打听这个做什么,快别问了。”
咦,你脸红什么啊,难道两人真的,不可描述了?我想想也对,以太子的身份,不可能屈居人下的,因此看他的走路姿势没什么用。
因此,我小心翼翼又略带试探的问道:“哥,你这样难受不?现在太子走了,你躺着吧,亲兄妹,不碍事的。”
可能是确实累了,哥哥答应一声,我帮他将引枕换成枕头,然后就帮着他慢慢的躺下去,期间他哎呦了一声,让我顿时八卦心起,“屁股疼?”
哥哥红着脸瞪了我一眼,说女孩子家家的要矜持,然后说是腰疼,大概是磕到了,好吧,我对此说法存疑,可也不能真扒开他的衣服去看,于是只好偷偷的心里暗笑,想骗我,什么时候能磕到腰啊,说不定是自己扭到了,嘿嘿嘿。
大概是我笑的太过奇怪,而哥哥也确实累了,躺下之后就让我回去了,和母亲说一声他并无大碍,也让我回去休息,毕竟刚才连跑带急,又看着处置了将青黛,对一个十三岁女孩来说,这也太过辛苦了些。
将哥哥和太子殿下的事情放在心底,我决定帮他们牢牢的保守住这个秘密,毕竟两人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受到的阻力也更大,我还是希望他们幸福滴。
因为蒋青黛事件被发现的及时,处理的也妥当,因此并未出现任何的涟漪,倒是不久之后的大事引起了我的兴趣。
“秋狩?”我不解的看着爹和哥哥,这项活动我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我也要去参加。
“是这样,今年陛下开恩,随行的大臣都可以将家眷带上,说是秋狩,其实并不要你们猎什么,跟着去玩儿一圈就行了。”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爹,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他的节操和人品,偷偷看了看哥哥,发现他板着脸,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好吧,即使反抗也是不行的,这家里爹的一言堂,只有哥哥和娘能说上几句话,我是不行的,因此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我如此,爹才缓和了脸色,让我回去好好准备,一个月后就出发,并让哥哥有空教教我骑射。
趁着哥哥来我房里说话的时候,我才问他是怎么回事,哥哥不说话,脸色却不太好,我却恍然大悟,“是不是要给太子选妃了?”
不想我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哥哥点点头,确认了这一消息,难怪他脸色不太好,能好菜奇怪呢。
可是我又好奇,不是说皇后娘娘有意他娘家的侄女儿吗?怎么又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准备选妃,何况皇后应该贞静贤淑为主才对,又怎么会搞个所谓的猎场选妃。
哥哥冷冷一笑,给我解释了其中缘由。
☆、第7章
原来这个提议,是太子殿下自己提出来的,他对陛下的说法是,不喜欢贞静的女子,喜欢活泼的,并且身为太子妃,身体一定好,才能更好的辅佐他,而今年的秋狩又是太子主理的,因此想出这么一个主意。
好吧,皇帝陛下也当真宠他,竟然真的答应了,听说有资格去的闺秀,都在摩拳擦掌的在家预备呢,我稍微问了一下,三品以上官儿的嫡女都是有资格去的,一些公侯之女也是有资格的,我爹正好是三品,因此我勉勉强强的能有个位置。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吐槽一下,我爹几年前是三品,现在还是三品,只不过由从三品变成了正三品,他做官还算顺利尚且如此,可见这京官升迁的难处,当然论年纪算,我爹也不算老,他今年三十五岁不到,已经称得上是正当壮年了,那可想而知这比他官职大的是个什么岁数。
况且,陛下近几年年纪大了,也没有选秀的意思,太子的婚事虽有人有意,可也自认为争不过皇后娘娘家的侄女儿,至于侧妃之位又实在没意思,毕竟皇后嫡子摆在那里,因此有了亲事的也是不少。
这么算下来,别看这三品官员嫡女说起来多,各方面都合适的还真没有几个,算上我总共凑了十个人,剩下公侯勋贵家的女孩子二十人,总共是三十个。
倒是因为太子此举,之前观望的人又转了风向,有些后悔不迭,实在是没想到,太子居然能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插上嘴,按说是该皇后做主的,结果他这么一提,陛下就同意了,有人看好太子的同时,又对皇后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有了掂掇。
我是无所谓的,学骑射就学呗,反正我想学骑马很久了,既能强身健体又能享受一下这种贵族运动,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家里条件尚可,但是只是比起同僚的清流而言,若和那些世家大族比自然是差远了的,因此我用的马也只是普通的健马,武侠小说中那种价值千金的宝马是想都不要想,好在这种马跑起来虽不很快,但胜在稳当。
江玉茧和江玉芙知道这事儿后很是羡慕,倒是蒋姨娘还悄悄问了父亲,能不能让江玉芙也跟着去,得知只能嫡女去后很是失望,还抱着江玉芙哭了一鼻子,深悔自己年轻的时候不知事。
是的,当时江玉芙生下来身体就不太好,蒋姨娘也是病恹恹的样子,父亲就提出让母亲来抚养江玉芙,正和我一起,也不费事。可是蒋姨娘死活不同意,如今她倒是有些悔了,试探着和母亲提了一下,被母亲顶回去了。
不过骑马虽然有趣,但是着实是有些辛苦,加上现在是夏天,虽然不用顶着毒日头,但是上午和下午的训练是必须的,又没有防晒霜,很快皮肤就黑了一个度。
为了保护这张脸,我试着蒙了层白纱,前几天还不显,过了两三天中午阳光足的时候照镜子一看,整张脸成了两个颜色,看得母亲又是着急又是心疼,若是脸不好了,怕是去秋狩也没什么用处。
看我这样,江玉芙和江玉茧的羡慕之情方淡了一些,又帮着我想办法,又是敷脸又是喝牛奶,并且我学的也算快,待会了便不用再学,只每天早上晨起练一个时辰的弓箭就是,待秋狩前几天再复习一下骑马就可以了。
用爹的说法是,只要好看就行,骑在马上要英姿飒爽,并且开弓的姿势要好看,大气,此外不用管,毕竟没人指着这群闺秀们去打猎,多半是演示一番。
在这般的紧急训练之下,秋狩的日先帝在的子终于到了,和我想象的要自己骑马不同,这次朝廷给分派了车,两人一辆,每人限带一个丫鬟,就按前朝避暑的规矩来,本朝陛下不像先帝那样喜欢出门,因此这避暑也就免了。
据说先帝在的时候,最爱去青碧城别院那避暑,一住就是一两个月,政务也要带去处理,大臣自然跟着,家眷也不好不带,因此带女眷出行自是有规矩的,不像我担忧的那样。
看来古代人民也很有智慧,并且不一味的迂腐。
这次和我同车的女孩子是礼部张尚书的最小的闺女张与秋,礼部张大人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张与秋今年才十五,比我略大,却算得上老来得女,上面有兄有姐,因此家里很是娇宠,可为人却不骄纵。
据她说,家里正研究亲事呢,忽然一道圣旨下来,这亲事也不用研究了,赶紧的折腾着过来,她为人心直口快,连研究亲事之事也能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天真活泼,我们处的极好的。
“要我说,这纯粹是瞎折腾呢,没问过我们愿意不愿意不说,即使我们愿意又如何,还不是上头有人挡着。”
张与秋捏一粒瓜子磕着,有些不满,我忙劝道:“快别说这话了,隔墙有耳,咱们来都来了,还能半路回去不成。”
“我就说说嘛。”张与秋嘀咕着,发现我们俩的丫鬟红叶和莲蓬都在角落歪着,掀开帘子看看周围也没什么人,遂小声道:“你知道这次安定侯家下了血本儿不?”
这能下什么血本啊,我不解,张与秋悄悄道:“你学骑射,学了多久?”
“骑马只学了十来天,天太热,怕晒坏了,走之前才又重新练了两三天,射箭倒是每天一个时辰。”我算了算,如实告诉她。
“我也差不多吧,可是,你知道安定侯家的白雪砚练了多久吗?”不等我回复就自顾自的道:“自圣旨下来就一直在练呢,我估摸着,就算是没选上,这身本事,当个驯马官是绰绰有余的。”
“快别胡说。”我虽想笑也知道轻重,忙制止了她的玩笑,这可不是好说的,可是也好奇:“她不怕晒坏了?我就练了十来天,还黑了一层呢,若不是后面好好保养,估摸着就白不回来了,她怎么能一直练,不怕晒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