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娘却皱紧了眉头,不太肯定的道:“囡囡啊,太子那里,”说到一半,又换了个说辞:“你知道太子要为国祈福一年的事情吧。”
这事儿街上的乞丐都知道,我点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这就意味着,太子的婚事要推迟一年,纵然一年后开始议亲,从纳彩到迎亲,至少也要一年的时间。”
我知道啊,我还知道,到那个时候,太子就十八了,搁现代的说法,刚刚成年,因此也不算晚,因此我点点头,母亲见我不说话,加重了语气:“那你有没有想过,到那时候,你十五了。”
嗯,我及笄了,因为生日在正月,所以我算年龄都不算虚岁的,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娘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太子成亲,娘提我做什么。
见我还是不理解,娘有些恨铁不成钢,干脆挑明了道:“那你觉得,他是不是为了你才想理由推迟了大婚的时间?”
“啊?”听到娘的话,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飘过的长发小天使的地雷。
小剧场:
哥哥:他知道太子要提出为国祈福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提前告诉她,有内幕。
妹妹:我知道了——你和太子的奸/情。嘿嘿嘿。
☆、第18章
018 拒亲事
看来娘这误会不浅啊,我有些哭笑不得,“您可真有自信啊,真把您女儿看成本朝第一好女了?”
听到我的话,娘红了脸,想是自己也觉得不靠谱,我和太子本身没什么交集,不过是沾了哥哥是伴读的光儿,若说交情就只有地动时候一路同行的那几天,可也没发展处什么惊天动地的感情来,因此娘这话纯属是无稽之谈。
若说推迟大婚为了谁,那我倒知道,不过却是提也不能提,若真是让娘知道,她非疯了不可,因此能瞒一日便是一日,不过此时她往我身上想,我可是不能接受的。
娘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头绪来,看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深深的叹了口气,虽说事实是我和太子并无干系,她神情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不过我并不担心,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
此事就这么暂且放下,另外的事情也提上日程,虽然哥哥不能提亲事,暗中相看也是有的,用娘的话说,难道现上轿现扎耳朵眼不成?
并且若论年纪,我们姐妹是够了的,我们年纪相差不大,都是同岁,我是正月的生日,江玉茧四月,江玉芙五月,都已经十三岁,过了年就十四,是该定亲了,若赶到一处,更是手忙脚乱。因此娘开始相看人家,并且教我们处理一些家事。
虽然之前管家的事情江玉芙的表现让娘很是生气,后来也没继续让她理事,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用娘的话说,家和万事兴,若为了一时之气让人小瞧了我们江家的女孩儿,那不值当。
知道事情的轻重,连蒋姨娘都安分了许多,江玉芙也每日来娘这里请安且学着做事。
因此,我们现在是上午去上课,下午学着理事管家,个人有个人管着的东西,母亲在旁教着,这当然是极好的,我却有些担心给我们上课的郝师傅,若我们将来都出嫁了,她无儿无女,能到哪里去呢?
母亲看我心里有事,我便将这事说了,母亲一笑:“我当是什么,也值得你这般发愁。放心吧,若是郝师傅不想另寻她处,咱们养着也没什么,左右多一个人吃饭罢了。反正没几年你哥哥也要成亲的,有了女孩儿一样要教导。若她不愿在咱们家,自然是有更好的去处,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娘说的有理,且我和郝师傅谈了谈,看她不像没主意的人,也就放心。
到是娘的相看进程,有了重大的进展,国子监祭酒的独子爹瞧着不错,来家里拜访一回过后,娘觉着也不错,觉得他为人知书达理,进退有度,便思量说给哪个妹妹好。
国子监祭酒是从四品的位置,官职不大也不小,且没什么油水,但难得张大人家里和气,只有一妻一妾,张公子虽是妾室所出,但是是独子,也不差什么。且张公子今年十五岁,也已经中了秀才,不算无能。
因着庶出的身份说出去不大好听,多有些人瞧不上的,因此婚事也是打算了又打算,恰好娘也有意,便一拍即合。
娘的意思,这亲事说给江玉芙不错,蒋姨娘也觉着好,但是江玉芙本人却不大愿意,觉着张公子,嗯——有些丑。
江玉芙自己长得好看,对待另一半的颜值要求自然高些,我也见过张公子,虽然不大帅,充其量就是个一般人,没到丑的地步,可是配江玉芙,单从外貌上来讲,确实不大配的上。
不过这话娘有些生气,看一个人难道是看外貌不成,蒋姨娘心中有意,也是劝了又劝,奈何江玉芙铁了心,就是不喜欢,娘没法子,又问江玉茧的意思。
“哼,现在又来问我的意思了。”江玉茧拧着帕子,气鼓鼓的,很是不忿,“我就是不服。姐姐,你是嫡出且居长,我们平日里以你为首是应该的,可是凭什么,我们都是庶女,我又大,怎么凡事都是要先紧着她呢?我是哪里不如她不成?”说着一阵委屈,眼里险些留下泪来。
赵姨娘本来是在旁边想要劝的,听了这话,眼圈儿也跟着红了,叹道:“姑娘何苦又说这个话来,左右不过是我误了你。”说着忍不住捂住脸哭出声。
我有些尴尬,本来是想过来劝劝她,但是这么一来我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细想下来也有理,虽然蒋姨娘得宠些,但是爹这心偏的也够厉害的,有了好的亲事,先让娘给江玉芙说。
江玉芙拒了之后,娘的意思是不如说给江玉茧,爹才同意,不过既然她也不愿意,还是算了的好。
因此我拍拍她的背,劝道:“你放心,你既然不愿意,我帮你回了娘,凭他什么人,咱们都不要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江玉芙的声音笑道:“大姐姐说的是,我也觉得他配不上二姐姐。”她含笑立在门口,听到我说话,便拍掌叫好。
不够乱的呢,怎么她又来了。
果然一见到她,江玉芙又瞪圆了眼睛,气鼓鼓的,“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姐姐。”江玉芙倒是很高兴的样子,也是,刚拒了一门不喜欢的亲事,能不高兴吗?
见到她我也有些不高兴,好端端的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就行了,怎么又来了江玉茧的院子里,何况正是敏感的时期。
“三姑娘坐。”赵姨娘虽伤心,基本的礼数还是有的,擦干了眼泪起身倒茶,招呼江玉芙坐下。
“不准!我的屋子,不欢迎你。”江玉茧大概是气的狠了,连这种话也说出来了。
“随你欢不欢迎,我是来劝你,如国母亲想要把张家的婚事说给你,不要答应,说完这句就走。”江玉芙果然说到做到,撂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走,半点不停留。
“哎。”我惊叫了一声,追之不及,又安慰了江玉茧几句,看她和赵姨娘有话要说的样子,于是告辞回去,准备去找江玉芙问清楚。
结果,走到半路上就发现她蹲在那里正弄着花草,背影看着很是单薄,我心里有气,走过去拍了她一下,“已经入秋了,地上凉的很,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她蹲在一丛案头菊的边上,正细细的数着花瓣,听到我的声音忙站起来,身形晃了一晃,我赶紧扶住她,忍不住开口训斥,“出门也不带个丫鬟,你看看你,天又凉,此地又阴,还在这蹲着,是嫌命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