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倒杯茶。”崔荣华哑着嗓子道。
“是。”阿宁赶紧去倒了茶,端到了过来,送到崔荣华手上。
崔荣华只觉得喉咙疼得厉害,接过茶一口中就饮尽了,阿宁见状,又去倒了一杯,崔荣华解了渴,这一杯才慢慢喝起来。
“小姐,可是做噩梦了?”阿宁问道。
崔荣华现在这脸色确实白得吓人。
崔荣华放下茶,抬头望着阿宁,“你明日出趟府,城西头有一家姓毛的,你去打听打听。”
“城西头,姓毛的?”阿宁念叨了一句,“多大年纪,做什么生计,家中有几口人?”
崔荣华道:“就是不知,才要你去打听的。”
“是。”阿宁应了。
崔荣华喝了茶,又歇下了,阿宁便吹了灯,也睡下了。
崔荣华却是再也睡不着。
她刚才做了一个梦,也正是那个梦,让她想起来了一些事,有关石姑娘生辰宴的事,不,应该说是石姑娘生辰宴后之后京中发生的事。
石家办宴时,往来客人不少,不知哪家的马车撞伤了一个人,赔了些银子,后来大家就忘了这事。又过了几日,那人的家人找上石家,要讨个说法,因为那被撞伤的人死了!
又不是石家马车撞的人,石家自然不认的。
那上门讨说法的有一个姓毛的小子,胆子大得很,当时就跟石家人起了冲突,伤了石家的一个管事,后来就被石家人捉住了,以伤人罪送到了衙门。
本来关几日就可以出来了。
那可毛家人闹得更厉害了,还有个毛家老太太,听着孙儿入狱,一口气没提上来,就那样去了。
事情越来越糟。
对外人来说,权当看个笑话,乐一乐便过了。可对于那毛家人来说,却是家破人亡的大事!
一开始被撞伤的正是入狱的毛姓小子的亲娘,撞伤后又发了旧疾,人没了。所以这家人才来石府讨说法的。
毛家大人是想再讨些银子,做个安葬费。那毛家小子,却是真真来问罪的。
上辈子这事发生时,崔荣华还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这等事听大人说起,也没放在心上。纵然是那毛家人死光了,这等事在京中也惊不起水花的,可这事后不到十天,京中就闹起了天花……
那时,崔荣华被拘在家中,可听说染了天花的都送到城外了,那里离乱葬岗极近,死了就往乱葬岗一扔,用火烧过便是。
崔荣华为何会想起这件事呢?
因为,石家姑娘就是染了天花后,还没有城外就死了,不曾嫁娶,自然是不能入石家祖坟的,只挑了片荒山,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