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察觉到白仲的举动,嬴政在心里微微一笑,继续一下一下抚摸着白仲的后背,用诱哄的口气说道:“乖!阿仲,不怕不怕!我在这里,阿政在这里……”

“我不怕……”白仲生气的反驳着,只是气乎乎的反驳里带着几分哭腔。

“好好好!你不怕你不怕!你当然不用怕!因为你的阿政在这里,他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嬴政的话让白仲的鼻子酸酸得,一个没忍住,竟然趴在嬴政怀里哭了起来。

听着白仲的哭声,嬴政也觉得鼻子一阵一阵发酸,可是不行,身为男人,这个时候他不能跟着白仲一起哭,他要勇敢站出来安慰自己的……人。

“阿仲,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吗?”嬴政开口说道。

“我……我说……说什么?”白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答着,同时暗暗在心底发誓,如果是太不靠谱的话,就直接说火把大脑烧坏了,所以自己选择性失忆了。

“你说,若是要跟你在一起,就不能碰别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行……”

嬴政松开白仲,慢慢将她推开,抓住她想要挡住伤口的手,目光直直的看着白仲的右半边脸,认真开口说道:“我愿意!”

听到嬴政的话,正准备将头转到一边的白仲,微微一愣,嘴里发出一声不明意义的,“呃?”

看着白仲蠢萌蠢萌的模样,嬴政伸出手指在白仲脸上轻轻抚摸着,“别动!”

“丑!”白仲噘着嘴,本能想要低头,但下巴却被嬴政的手按住。

近距离下,嬴政能很清楚白仲脸上的红印。

红印深深浅浅,从眼角到脸颊上都有,那是一大片结瘢后落下的瘢痕,落在白仲如雪的皮肤上显得分外刺眼。

这些瘢痕就像是与生俱来的胎记,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它不但凹凸不平,而且很多部位的肌肤还发生了扭曲和拉扯的现象。

“呼……哪丑了?”嬴政轻轻摸着白仲脸上的红印。

指尖传来的异样触觉,让嬴政的心一阵一阵的疼。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丑!”白仲捂着脸,噘着嘴,强忍着泪意说道。

虽然和初被烧伤时,满脸的水泡,严重的地方还会肿胀、流血相比,现在只有一个伤疤在脸上会好看很多,但是还是让她无法接受这么美这么美的自己,将要变成一个丑八怪的事实。

“王贲那么大胆的人,都被我吓到了!”白仲抿着嘴,倔强的说道。

王贲比嬴政先来,他来的时候,白仲脸上的伤还没有好,正好当时自己在换药,结果军医一揭开自己脸上的纱布,白仲就看见王贲脸上见鬼一样的表情。

“真得不……算丑……比我想像的好很多!”嬴政安心的拍了拍胸口,一脸庆幸的说道。

听到白仲脸上被烧伤时,嬴政可是脑补了一团黑乎乎的焦炭和一只香喷喷的烤乳猪,然后没做犹豫的,嬴政发现和焦炭还有烤乳猪相比,还是失去白仲更让他痛心。

或者应该说不是心痛,而是痛得他整个人都失去了痛觉,麻木不仁这个词就很好的形容了他的感觉——反正据赵高说,那几天厨子加了八勺盐,但他硬是尝不出咸味,就叫人把赵高还有厨子拖出去各打了十大板子。

同时掂量了一下白仲的性格,若真是变得焦炭或是烤乳猪,八成这辈子都要失去她,再也见不着她了。

这么一想着,嬴政发现当天的绿豆汤似乎忘放糖了。

为了将来能当一个“有滋有味”的秦王,嬴政火速做了一个决定。

“我怎么可能觉得你丑呢?”比焦炭或是烤乳猪不知道美多少倍啊!

“不就是脸上多了一块瘢痕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是成天就喜欢在脸上画东画西嘛,大不了我当你在脸上画了一块红色的脂胭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用嘴堵住阿仲接下来的话。

“最重要的是,我要是觉得你丑,我会同意这辈子只要你一个人嘛!”果然和阿仲在一起就能尝出味道了,小嘴还是那么甜。

“可是你是秦王啊!”白仲看着嬴政,表情有点呆傻,总觉得剧本打开的方向有些不对。

她明明只是想让嬴政忘记她受伤的事,免得嬴政教训自己啊,嬴政怎么忽然一下就脑袋晕……不是,想通了呢?

“你是想说孩子吗?其实我想了想……也没有关系啊……不是还有子婴吗?”嬴政看着呆萌呆萌的白仲,笑着在她脸上又亲了一口,这回亲的还是伤口处,“长兄如父,待我百年之后将王位传给子婴也是一样的,反正他也是我养大的……我只要你……”

白仲瞬间愣住了,愣过之后,她又觉得嬴政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奇怪,因为历史上的秦始皇也差不多,都是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根本就没想过后代子孙会怎么样的主。

比历史上,明明已经得病快要死了,还要修阿房宫、修规模浩气的秦陵、尽收天下宝物,在生命最后的时间还要穷奢极欲一把,想要长生不死,所以死也不愿意培养自己儿子的嬴政相比,嬴政这一回已经做得不是那么自私了。

☆、106

历史上的嬴政,就是这么一个死了也要把整个天下拉下去陪葬的帝王。

而现在,十分自私自利的嬴政同学,正在跟他媳妇说着特别特别温人心的肉麻情话。

“阿……阿政……有一件事,我真是没想到啊……”

“什么事没想到?”

“没想到你喜欢我,喜欢得那么深!”

“呵呵!其实我也没想到!我喜欢你会喜欢的这么深”

嬴政说完,在白仲白皙的额头轻轻一吻,没失去之前并不觉得如何难受,但一旦失去了才知道,原来阿仲不在的时候,人生会变得那么没意思,连吃口菜都尝不出咸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