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亮,千机楼楼主,红鲤,千机楼副楼主。尚唯脑海里飞快的闪过这两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对于这两个名字,知道千机楼的都熟,但是这两人的样貌,除了千机楼的人,尚唯怕是第一个知道的。
尚唯想着该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够得到千机楼的帮助,一时沉默着,气氛有些僵硬。
那女人见尚唯没有说话,倒是接着说了下去,“我可以帮你。”其实袁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尚唯,顿了顿,才继续加了称谓,“尚公子。”
尚唯猛的抬起头来看着袁亮,袁亮没什么表示,只是依附在袁亮怀里的那个名为红鲤的妖娆男子倒是友好的冲尚唯笑了笑。
“你们有什么目的?”尚唯冷然说,如果他是一无所有的时候,那么无论好坏他都会接下这个帮助,只是现在,他不能,他现在作为红黑馆的护法,不能辜负师傅天青的期望。
“尚公子言重了,我们并无恶意,这个牌子,还望收下,我们只是欠了某些人的人情,尚公子的一点点小忙,不过是利息而已,不足挂齿。”红鲤的声音是一种格外迷人的音色,他拿过袁亮手中的木牌,以飞镖的手法飞向尚唯。
“京城所在,千机楼任凭差遣。”红鲤如是说,笑容艳丽。
尚唯夹住飞来的木牌,神色复杂的看着粘腻在一起的袁亮与红鲤,无端端的有些羡慕。
“那就多谢二位。”尚唯想了想,觉得应该是红黑馆的人情,考虑再三还是收下了那个木牌。
尚唯并没有说要千机楼替他做什么事情,因为尚唯很明白,他们都知道,从他们点出那“尚府独子”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明明白白了。
“不知可有荣幸请尚公子共进午餐?”红鲤挣脱袁亮的怀抱,走到尚唯附近问道。
尚唯沉默的点了点头。
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得了帮助,尚唯明白尚家的事情基本上可以说是成功了大半,所以倒也是有了些食欲。
吃饭过程中由于挡不住红鲤的热情,尚唯也是灌了两杯黄酒下肚,一时间双颊飞起红霞,看得在座的其余两人也不禁有些心神荡漾。
真不愧是那位大人看上的人啊,红鲤与袁亮皆是如此想到。
一直到天黑,尚唯才恢复了几分理智,有些步履蹒跚的回了小倌馆的客房,醉的头有些生疼生疼的,也顾不得什么别的了,直直的倒在床上便是睡去了,只是睡梦中,尚唯也仍是想着变强二字。
足够强大,有权有势,那么他就不会像如今这样惴惴不安没有底气了吧?尚唯想。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头拥有异力的怪兽,尚唯不知觉的把它唤醒了,即使危险得像是与虎谋皮,尚唯也忍不住留着那怪兽,想让自己变得强大。
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吧,尚唯咬了咬唇,抵不住那醉意,朦朦胧胧的便是睡去了。
敛水此时的状态算不得多好,有些狼狈,不,是十分狼狈的从池子里爬了出来,危险的藤蔓紧紧的绞着她的身体,挣脱不掉,那些细长细长的尖刺刺进皮肤里,一点一滴的疼。敛水呸了一声,吐出带血的水,慢慢的融进那草地里,她累的连爬动的力气都没有了,仅仅只能够一步一步的蹭上岸,就趴在草地上像是死物一般。
“真是……麻烦呢……”敛水有气无力的说。天道的劫,这次她还真是过不去了啊……敛水眯了眯眼睛,本应该很是追求力量的她如今觉得,似乎那力量二字,也没有这么诱人了。
这修炼,妄图获得掌控的权利,本就是有违这天道的,所以这劫便应运而生,敛水本是最为靠近终点的人,只要再进一小步,便能够成为掌控一个世界的神,为此,她付出了多少,没人知道。
但是她却过不去最后的一道坎,谁让这最后一劫的签,是情这一字呢?敛水有些嘲讽的笑笑。
所谓的获得新生,该不会是像她这般,生生的将整个身子碎了再重新锻造吧?甚至连最为敏锐的灵魂,也要一下一下的撕碎再重新拼凑,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她离最后的境界,那一小步的距离已经成为了需要长途跋涉的起点了。
真是……不知道值还是不值啊……敛水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ー`?ー)越写越渣了妈蛋完结以后一定要!大!修!
☆、红衣女子
次日,宿醉让尚唯觉得脑袋似乎要炸开了一般,疼的厉害,磨蹭着起来洗了个澡,胭脂水粉弥漫的空间让尚唯觉得很不舒服,但是这也没办法,他也只能忍着。
换了衣服,尚唯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便再度从昨日的路出去到街上。
镇南将军府的路,少年时代的尚唯不知道幻想了多少次能够风风光光的坐着红轿子进入,但是那也仅仅只是幻想罢了。
现在那种念头也是淡了,或许是因为镇南将军府里那几位男子吧。
注定得不到唯一,但是却奢求唯一,这便是尚唯此时的写照。
尚唯上前扣门,那铜质的把手扣在木门上的声音算不上清脆但也还算是悦耳,很快府里便传来脚步声,一下人过来开了门。
现在正是早练的时辰,那些守门的兵卫们也参与了早练,所以门前空无一人。
尚唯并不否认自己是踩着点来的,他可不想见着那门口守着的兵卫,少年时代默默地关注镇南将军府,一直一直的关注,所以对于这镇南将军府的习惯,尚唯也算可以说略知一二。
门开了,是个眼生的下人,上下打量着尚唯,有些疑惑的问,“这位少……啊不,这位公子不知道来府上有何事?”看着尚唯头上的发髻,那下人机警的改了口。
尚唯听见这话,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发髻,是公子的发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么久都是梳着公子发髻的缘故,一个愣神便又是这般的装扮了,明明……明明都已经不是了呀,尚唯有些难过。
那下人也是有耐心的等着尚唯发愣,其实如果不是尚唯这周身气度还算是不错,那下人断是不会这般礼遇。
“我找顾湘晚顾公子,你就跟他说是故人来访。”尚唯回过神来对那下人说。
下人进去通报,顾湘晚这时正坐在院子里,左右也没什么事,便迎了出来,见着尚唯的时候下意识的想喊,却最终还是机警的捂住了嘴,领着尚唯进去了。
“表哥。”进了偏院,顾湘晚才小小声的喊了一句,“尚姨她……”顾湘晚咬了咬唇。
顾湘晚与尚家的情谊也算是深厚的,所以尚家出事他也是很心急的。“我也求过妻主帮忙的只是……”只是他不过是个夫郎而已,即使上面暂且没有大一级的夫君压着,但是却还有几个进门早的夫郎在上。
而且顾湘晚最大的筹码本是尚家,如今尚家到了,在这偌大的镇南将军府里,他也是如履薄冰的,稍一不注意就可能有粉身碎骨的威胁。
“表弟,替我牵个线便好,你也想……”有个靠山的吧。尚唯没有说完,也不需要说完,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是不做,只是代价不够丰厚罢了,尚唯如是想。
“……好,给我几天时间。”顾湘晚沉默了一会儿,咬牙答应,他不受宠也没关系,趁着现在刚进门不久,新鲜感还没过,顾湘晚觉得自己应该有把握能够做到。
两人相顾无言,而后苦笑,什么时候他们也曾经说自己什么都不用想,天塌下来上边也有人替他们撑着,只是这王权皇意又怎么是他们可以揣测的呢,一朝变天,什么都得自己去扛。
顾湘晚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表哥至少没有从头到尾的利用他并且隐瞒,而是给了他知情权,给了他一个明知道不能拒绝的理由,然后再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