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衣服,转身。
手在这时被人拖住了。
于休休一怔,条件反射地回头,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就扑入他的怀里。鼻腔里充斥着他的味道,她发现自己几乎是裹在了大衣里。
“哥……”
于休休喊了半声。
后面的叠字没能发出来,就堵在了喉咙。
霍仲南将她裹紧在大衣里,抬起她的下巴,低下头认真端详她的脸,要落不落,这撩人的动作看得于休休浑身发热。她突地踮高脚,主动凑上去。霍仲南喉头一激,捏紧她下颌,俯上去。蜻蜓点水,一下,松开。
于休休的脑袋嗡地一声。
像烟花一样炸开。
空白。
……
吴梁是当天晚上接到电话去南院的。
从车上下来,被房子的冷气一冲,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钟霖出来接他,吴梁第一句话就抱怨,“南院这么大个地方,就不能多请几个工人吗?太冷清了。走在这儿,我瘆得慌。”
“我也想。”钟霖叹气:“我也希望多几个人来分担我的工作。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老板只信任我一个,不喜欢有陌生人在身边。”
炫耀吧?
吴梁啧一声。
“钟霖你有时候很欠揍,你知道吗?”
钟霖扫他一眼,“你今天很放飞自我啊?”
认识时间不短了,在他的印象里,吴梁是一个学院派风格的男人,端正,严肃,框架眼镜戴上,一看就深邃有内涵。平常接触,两个人很少聊私事,说的话大多与霍仲南有关。
没想到聊起来,三观契合。
钟霖来兴趣了,“听说你帮霍先生把梦里的人画出来了?”
吴梁推了推眼镜,“啊。是。”
钟霖好奇,“心理画像有这么神奇吗?你就听他说那么一下,就可以把人准确地画出来?”
吴梁横他一眼,“不要置疑我的专业。”
“呵!”钟霖还是不肯相信,指了指他,“你这小子没那么纯良。这样好了,你把我心里的女孩儿也画出来,我就信你。”
吴梁挑挑眉:“你心里没女孩儿。”
钟霖拉着个青水脸,“你这样不友好是要吃亏的,我告诉你。得罪老板身边的人,很容易被穿小鞋。”
吴梁笑了一声,进门的时候,验进了人脸识别和安全检测,他拎着箱子从钟霖身边走过去,小声说。
“如果那个梦中女孩是霍先生的一味药,那么,只要能为他治病就行,你管我上哪儿抓的药呢?”
钟霖怔住。
吴梁缓缓笑开:“重点是,他信。就行了。”
“……”
钟霖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吴梁,你个庸医,你别拉我下水。”
吴梁不理他,风度翩翩地进去了。
可是,走到里间,在钟霖面前的收放自如就变成了束手束脚,就像面对带自己入行的导师吕教授。
霍仲南不是一个可以亲近的人,话少,冷漠,思维敏捷,在他面前哪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仍然有可能——被搞出心理障碍。
为了维护好自己的专业精神,吴梁竖起了全身的盔甲,端端正正地坐在霍仲南面前,准备再与他血战三百个回合。
不曾想,霍仲南第一句话就把他杀死了。
“我目前状态,可以和女性接触吗?”
“咳咳——咳咳咳!”
吴梁一口气喘不过来,被唾沫呛住。
霍仲南拧拧眉,把水杯往他面前挪了挪。
“谢谢,谢谢!咳咳咳!”吴梁双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调节一下呼吸,大着胆子问:“霍先生,您指的是哪方面的接触?身体的,精神的,灵魂的,还是情感的?”
霍仲南冷眼盯住他。
吴梁有点发寒,勉强找回了职业笑容,“当然,我的意思是,不管哪一种,你都可以。”
……
身体的,精神的,灵魂的,情感的,好像每一种他都不排斥,只要对象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