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弦还未来得及同她道,便听得一阵仗势喧哗之声传来。
他清润的眉头蹙了蹙。
“那是什么?”
她一眼望过去,只见那前头有几个装神弄鬼的道士模样的人,其中一个还坐在高高在上的轿撵上,周围有一些陪衬的正吹锣打鼓的喧哗着。
“都是些什么呀真是,太不像话啦。”
“是啊是啊,我估计呀又是咱们那上头的皇帝陛下请来的道士,专门给后宫驱鬼的呢。”
“又来?不是好些日子没驱了,怎的。难道是后宫之中又有哪位妃子怀上了?”
站在两旁的路人们纷纷指指点点的,嘴上没说一句好话的。
那衙门的捕头们瞧见了,略一寻思,见着那轿撵上的标记,乃是皇宫之中而来,想了想,天子的权威怎可挑战,便没做声。
君无弦眼眸瞬息万变,波动几瞬。
姜瑾抬眼瞧了他一眼,疑虑了一会儿。
“你可听见我问话了?”她带着点小不满道。
“姜儿方才说什么?本候未曾听见。”他面色依旧淡如水。
“那些人,是皇上派去宫中驱鬼的?你可知,这其中的内幕。”她望着那前头一边思索问道。
“皇上的心思,作为臣子的,亦是猜不透。”君无弦敛了敛神情,对着她温声道:“此处太过喧哗,我们换个地方去吧。”
姜瑾点了点头,也好。
左右是尉迟夜的后宫事情,她也没必要事事关心。
走了一段时辰后,她停顿下来脚步道:“我们今日既是来寻商铺的,那便专心于此吧。”
“好。”他握着她的玉手,紧了紧。
西市,最大的花楼。
“公子,来嘛。”
“快来呀公子。”一个个腰肢招展的女子毫不避讳的招揽着客人。
姜瑾万万没想到,竟就这般同他走到了花楼处。
而这里,她是再熟悉不过的,曾被黑衣人掳到了这。
她忽然想起了含烟,便走了几步,过来花楼后,问道:“自我回到西谟,便,便一直未瞧见含烟。她去了哪里?”
“江南。”君无弦淡淡道。
她有些惊诧,狐疑道:“她去江南做什么?你为何要放她一个女子去那么远的地方?”
“那里是她的家乡。”他温声道。
姜瑾楞了愣。她一直以为含烟生在西谟,是西谟人。
但原不想,她竟是江南女子。
可为何她要回去?
“你平生最爱吃味。若是回来了,瞧见府里多了一女眷,我便想你定会介意。”君无弦猜透她的心思,低低笑了声。
姜瑾的面色有些泛红。
她的心思有那么清楚么?
虽说含烟对她来说,是很好的生死之交的朋友,但是到底是心头有些介意。
他难道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只是,她这样是不是太心胸狭隘了?
含烟,是不是因为她而独自去的江南?
“你这样一说,我心头倒是十分的愧疚。”姜瑾默默道。
“为何愧疚。含烟她,是自吿离去的。”君无弦站定,凝视着她。
“她自己决定离开的?不会,她为什么要这般做。她,甚是欢喜你。又为何……”她心中轻叹。
“本候至始至终,心头只有姜儿一人。”他深深道。
姜瑾皱了皱秀眉,面对于他的情意,她也很深受。
只是,含烟为了她牺牲了许多,最后竟选择一人默默生活在那般远的地方。
但,到底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无法为其做些什么,也只好愿她在江南平安健康,有生之年能够再重逢一次。
这样想着,一声呦呵将她拉了回神。
“来瞧一瞧看一看勒,今夜是咱们西市三年一遇的花灯节。大家千万别错过,千万别错过啊。”有一粗布麻衣的汉子哟呵道。
花灯节?姜瑾从未参与过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