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停顿了脚步,定睛一看,是年年。
完了,小姐又要管闲事了。阿俏在心中暗暗不妙。
果见,她转身对合须道:“我过会儿再去。”
“好,我去同主子知会一声。”
丫鬟阿俏与即墨只好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了。
不是她说,她们家大小姐人可真是好的。
换做她,这个时候就应该叉腰大笑了,这个小小姐也有今日啊。
年年感觉身旁好像有人,这么一看,险些被吓得不轻,仿佛见鬼了一样。
刚刚她还在心里骂着姜家姐姐呢,这会子她就在自己身边出现,换做谁都吓死了。
难不成,她方才骂的,她能听见?所以来了?
不知为何,总有些心虚。
“年年在此做什么呢?”姜瑾跟着她一同,坐了下来。
她十分的惊讶,指着道:“很脏的。”
“你不也坐着吗?为何我不能坐呢。”她面上带着浅笑。
年年的嘴角有些扯动。
实在难以想象,她这样是因为她是边疆人,他们那里都习惯了这样不拘小节的。
可是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呀,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合礼仪啊?
她不会嫌弃地上脏的吗。
但是看上去,又不像是嫌弃的样子,而且还带着这样和善的笑容。
越是这样,年年就越发的讨厌她起来了。
姜瑾见她面上的情绪变幻万千,也隐约猜想到了一些。
“这样坐着,不是很轻松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是不是?”
“可你应该不是心甘情愿的吧,用不着学我。”年年没好气道。
丫鬟阿俏在不远处瞧着,也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
“我没有学你。”她道。
年年起身,不想理会她讨厌又嫉妒又羡慕的人。
“你哭过了?”姜瑾问道。
“没有,你是不是想嘲笑我。”她转身质问道。
她只是轻笑,说道:“哭没哭过,不丢人。丢人的是,哭过了,却不承认。”
年年立即火冒三丈了。
“我就说你没那么好心吧,你就是来挖苦我的。”
“我若是来挖苦年年小姐的,为何还要在此陪你闲聊呢?我是来安慰你的。”
姜瑾觉得,她与这小小姐之间的结,还是要早些化解为好,对大家都好,也不会让君无弦难做。
所以正好有这个机会,说说清楚罢。
“少得意了。别以为弦哥哥喜欢你,你就很了不起了。所以就假装来安慰我,实际上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还不知道怎么嘲笑我呢是不是。”年年指着她道。
这声音略微有些响,让即墨的眉头轻皱了皱。
丫鬟阿俏气的就卷起了袖子,想要冲上去找她理论理论,凭什么要这样说她们家小姐?小姐明明都是为了她好的!
“别去。”即墨道。
“可是小姐她,我咽不下这口气啊。”她气鼓鼓跺脚道。
“我相信小姐,她可以的。”
阿俏抿了抿嘴。
“这样想,你会不会高兴一点呢?”姜瑾反问。
年年一时语塞,道:“什,什么啊,我高兴什么啊?”
“小小姐方才所想,皆是你一人的想法。我确确实实的,不是如你所想那般,也恰好相反。但若这样能让你高兴一些的话,你便那样说我罢。”她起身,拂了拂衣裙上的干尘。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对你怎么样。”她皱着眉道。
姜瑾讶异道:“我说与不说,没什么两样,不是吗?”
年年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沉默着。
“小小姐在这府里头,想必日日也很是烦闷吧。王侯大人日日公事缠身,请的教书先生也不满你的意,下人们也都忙碌的,没有人可以陪你玩。最重要的是,府里没有一个女眷,你寻不到一个女儿家能够说说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