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说得太对了!我总觉得我家儿媳妇不检点,还想要三大王帮我去掌掌眼,可还没有排到我呢,他就进宫住去了。我可没有那个胆子,去宫中寻人。”
“唉,别提了。《三大王洗冤录》怕是写不下去了,要太监了,我还指望着,看一辈子呢!”
“不对啊,诸位,你们可想过,日后黑白无常不会随便出来了,他们都在皇宫里呢,我们大陈人的阳寿怕是要涨好些呢……”
……
在一众夸奖之中,陡然想起了几句格格不入的叹息声。
姜砚之抽了抽嘴角,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敢情本大王在你们心中,就是洗鼻寻母牛,肉眼识绿光的神器?
闵惟秀瞧着他的苦瓜脸,拿起桌上的胡饼子,塞了一个在他的口中,“大家伙儿觉得你亲切呢!你现在不还是管着开封府同大理寺么?”
做三大王,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做了太子,没有道理就退缩了!
谁说官家都不能查案了?
姜砚之的脸更苦了,这一段时间,他跟着闵惟秀胡吃海喝的,又成了原来的那个白胖子。
“别提了,咱们快吃,吃了快走吧,不然一会儿苏中丞又要来抓我了。”
姜砚之做了太子,苏中丞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太子的老师,专门教导姜砚之政务,别提什么和蔼可亲了,不劈头盖脸的骂人,都算不错了!
这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姜砚之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苏中丞熟悉的声音。
……
在遥远的大辽,萧太后依旧按部就班的做着每日必做之事。
她拿起了金剪刀,挑起了一枝梅花,轻轻的剪了下去,“你都是做皇帝的人了,怎么还如此慌慌张张的。”
小皇帝擦了擦额头上跑出来的汗珠子,“母后,实在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孩儿这才着急跑了过来的。”
萧太后一惊,了不得的大事?
“寿王同寿王妃又要出使大辽了?”除了这个,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毕竟她连造反都镇压过好几次了,弹指之间,敌人飞灰湮灭。
小皇帝摇了摇头,“不是!大陈立了寿王为太子!”
萧太后手中的剪刀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她不慌不忙的捡起了地上的剪子,放在了桌子上,只是手微微有些颤抖。
“这怎么可能?寿王你不是没有见过,姓姜的是嫌弃自己的江山太过稳固,所以才选了他么?二皇子性子温和,依照大陈人懦弱的习性,他应该是呼声最高的才对。”
小皇帝着急的摇了摇头,“阿娘,姜三哥……咳咳,姜砚之厉害着呢!有什么不可能的!”
萧太后一惊,也是,那厮身上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可是走到哪里死到哪里,不费吹灰之力就血洗大辽王都,还牵走了她数万匹骏马的人!
那可是从悬崖上掉下去还能够活蹦乱跳的不死之身……
等等!杀千刀的儿子,你叫姜砚之什么?姜三哥?那可是我们的敌人啊!
见萧太后不说话,小皇帝又接着说道,“千真万确没有错的。二皇子谋逆,寿王已经直接入住东宫了!母后,那我日后岂不是在战场,再也遇不见闵惟秀了吗?”
萧太后回过神来,看了小皇帝一眼,她这个儿子,聪明又好学,日后肯定是一代明君。就是有点异想天开,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样,一边崇拜强者,一边又觉得自己比强者更强……
到战场上遇到闵惟秀?你是觉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长得太过牢固了吗?
“我的儿,你是皇帝,遇事不可如此惊慌。这算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管换了谁来当皇帝,大陈都改不了他软骨头的习性。毕竟爹怂怂一窝。姜砚之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人不成?”
萧太后说着,不敢看小皇帝,莫名的觉得心虚得很。
小皇帝平静了下来,拱了拱手,“儿子受教了。儿子不是怕,是觉得日后便有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兴奋得不能自抑,恨不得立马攻打大陈去!”
萧太后一听,笑了笑,伸出手来摸了摸小皇帝的头,“我的儿,他还只是太子,等他做了皇帝,才勉强算得上是我儿的对手。”
你忘记了,被黑白无常支配的恐惧了吗?
小皇帝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阿娘!”
萧太后看着小皇帝远去的背影,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宫人们瞧她心情不虞,悄悄的退了出去。
萧太后见四下无人,忙躲到了屏风后头,双手合十拜了拜,“老天爷保佑,寿王自己把大陈克到灭国吧!”
第五百五十四章 亲蚕宫挖宝
姜砚之同并不知道,在遥远的大辽,有人在惦记着他。
打大年三十开始,汴京城里便没有下过雪了。
尤其是今日,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宫人们拿着扫帚,站在墙角根儿,看着远去的两个背影。
这两人简直就像是一副美人春睡图里,突然出现了母大虫,一爪子就将美景撕裂了开来。
不过看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到宫中到处挖洞的东宫太子,可能应该是正常的吧!
姜砚之一只手扛着锄头,一只手牵着闵惟秀,兴奋得手舞足蹈的,“今日休沐。恰好苏中丞也不进宫。我带你挖宝去。都是我小时候埋下来的,埋了好多好多,时间久了,我自己个也不记得哪些东西,埋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