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边哭边道:“还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给我母亲做主啊!”
这番话一说出口,顿时引来一片议论纷纷。沈家的宗子之争,建康上下就没有不知道的,沈沅珍这一番表演,立刻就引导着众人脑补了许多,不外乎是小大房欺人太甚,得了宗子之位还不罢休,誓要把小二房众人迫害至死,连湖阳郡主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放过。何况就像沈沅珍所说的,本来刚才湖阳郡主还好好的,怎么出去换件衣裳就见红了,沈沅钰可是跟着她一道出去了,很有可能就是沈沅钰趁机动手!
太子妃大喜的日子,发生了这种事,郗太后本来就暴怒异常,况且这事儿又牵涉到她十分憎恨的沈沅钰。不由看着沈沅钰森然道:“文安县主,你有什么话说?”
沈沅钰也预感到现在形势对她有些不利。最高裁决者郗太后对她报有成见,她是看出来了。今天搞不好有理也变成没理。
她缓缓站起身来,道:“二婶婶忽然见红,我也心痛,不过这件事绝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还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明察。何况,”她转头去看沈沅珍,见她眼中跳动着仇恨的火焰,“……母亲生死未卜,四妹妹首先想到的不是赶快请了太医过来,保住二婶婶的性命和她肚里的孩子,却先把一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四妹妹这番孝心……还真是叫人看不懂呢!”
沈沅钰口才犀利,如此一说,众人也都反应了过来。顿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可不是吗?自己的母亲见了红,做女儿的首先想到不是应该赶紧找太医救治吗?抓凶手什么的,至少也要在救活了亲娘之后再进行不是吗?
沈沅珍刚才的做法,就有些祸水东引,故意为之的意思了。
沈沅珍刚才的一番表演,当然是和湖阳郡主以及林氏在家里就商量好了的,没想到沈沅钰在这种情况之下不但丝毫不见慌乱,还一下子就抓住了她们的破绽。
沈沅珍就有些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好在这时,宫女按照太子妃的吩咐,将太医院的林太医请了过来。
林太医进了大殿,先是匆匆忙忙地给太后皇后太子妃请安,太后已经急道:“这些虚礼就免了,快去瞧瞧湖阳怎么样了。”
林太医不敢怠慢,急忙小跑着过去。太医来之前,林氏不敢乱动,只让小姑子躺在自己的怀里,林太医上前来摸了摸湖阳郡主的脉搏,神色变得十分凝重。
郗太后着急地问道:“林太医,湖阳怎么样了?”
林太医摇了摇头:“回禀太后,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现在得赶快找个地方,让下官为郡主娘娘引产,若是再晚上一会儿,恐怕连大人也……”湖阳郡主这种高龄产妇,又眼看着就要临盆,就算是引产也是万分凶险的。
林氏身子就是一晃,大声哭道:“我可怜的小姑,你到底是得罪了谁,他们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害你?可怜你肚子里的孩子,眼看着再过两个月就要出生了!”宁德长公主不由皱了皱眉,沈沅珍和林氏指桑骂槐处处句句都在暗指是沈沅钰暗中动了手脚,害得湖阳郡主流产滑胎。
第175章 落胎栽赃
太后、皇后、太子妃,好像这一串后宫的主子,对她全都没有好感,确切点儿说对她都有一些敌意,沈沅钰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爱玩爱看就来 她让王菁提醒桓淑妃,不过是想万一出了什么事,能有个人来救救场。桓淑妃毕竟后面有谯国桓氏给她撑腰,因此位份虽然不比皇后,但是在这几位面前还是能说上话的。
王菁这段时间主持东海王府,受到了不少锻炼,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便叫了一个宫女来,在她的耳边吩咐了几句。那宫女便退了下去。
一时众人重新排了座次,太后皇后自然是坐在最上首。这才开了宴。太后先是举杯祝酒,“这一阵子,哀家心里一直不怎么爽快,难得今天是太子妃的好日子,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松散松散,也算是太子妃的一番孝心了!大家都不必拘束,自自在在地才好!”说着举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众人也一一举杯,纷纷祝贺太子妃圣寿。
太后为了什么心里不爽快,众人自然心知肚明,很多人便偷偷看向坐在宁德长公主身旁的沈沅钰。
看见沈沅钰坐在宁德长公主旁边,太后心里的一股怒火就腾地蹿了起来,道:“有些话哀家本来不想说,不过却不能看着有些*害了哀家的孙儿不够,还要败坏了皇家的规矩。”她用手一指沈沅钰,寒声道:“文安县主,你不过区区二品,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宁德长公主地位尊崇,座位仅次于太后和皇后,沈沅钰坐在宁德长公主旁边,可不就是十分惹眼吗?宁德长公主这么做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给她张目,让对她不敬的人都看清楚了:我宁德长公主是力挺这个外孙女儿的。
沈沅钰正要起身请罪,宁德长公主却一把拉住了她。见太后一上来就挑刺,完全不顾搅合了太子妃的寿宴,宁德长公主不由也皱了皱眉。她起身道:“回禀太后娘娘,今日乃是太子妃三十岁的生辰,本宫寻思着来的也都是些宗室家眷,太子妃大喜的日子,也不宜讲究太多的规矩,这样的日子合该多叙叙家礼,钰儿是本宫的干外孙女,本宫就让她坐到本宫的身边来了。娘娘若是觉得逾越了,还请娘娘处罚本宫吧。”
大包大揽地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宁德长公主乃是先帝的姐姐,太后也要称她一声皇姐,太后又怎么好意思为这么屁大点儿的事儿处罚长公主?
见宁德长公主为沈沅钰出面,太后心中虽十分不喜,也只得退后一步道:“罢了罢了,既如此这事儿也不用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