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钰坐在床边却生气地背过身去不肯理他。庾璟年急忙伸出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不成?你说出来,哥哥我给你出气!”
沈沅钰气鼓鼓地道:“还能有谁,不就是二爷您!”
庾璟年只觉得莫名其妙,“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啊?”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庾璟年已经彻底摸不着北了。
沈沅钰道:“你昨天答应我了,什么都听我的,只好好作养自己的身子。可你一早上就去演武场,拉那么强的弓,你根本就没把自己的承诺当成一回事。”说着就声音哽咽了起来。
庾璟年真心无奈了。从前看她多么独立自主的女孩,怎么嫁过来之后,说哭就哭呢。怎么感觉这画风哪里不对啊!
不过眼下两人刚刚成亲,正是蜜里调油感情最好的时候,庾璟年是真看不得沈沅钰掉眼泪,立刻就举双手投降了,“好好好,都是为夫错了,以后每次去演武场我必争得娘子的同意才去,这下成了吗?”
沈沅钰身子就是一顿,“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其实庾璟年真是有些冤枉,这么一个娇娇怯怯的小媳妇,每天能看能亲却不能吃,不知道憋着多大的火呢,早上再不能去演武场发泄发泄放松放松,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将军大人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根蜡。
沈沅钰立刻转过身来,“就这么办,身体没有好利索之前,没有我的允许,早上不许去演武场做剧烈运动。”
庾璟年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脸上,哪有一滴眼泪,才知道上了她的恶当。“好哇,你耍我!”
沈沅钰立刻抱头鼠窜,“你答应我了,不许反悔。”
庾璟年见她溜得比兔子还快,不由莞尔。想到自己坚持了十几二十年的习惯,都要因为她而改变了,一时又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沈沅钰早上折腾了这一回,急急叫了人进来给自己梳洗着装。庾璟年也换上了大红的袍服,听见沈沅钰在外间催着梳头嬷嬷给她梳头,就走出来道:“你这是急什么呢?”
沈沅钰道:“今天可是第一次去给王妃晨昏定省,我可不想去晚了!”
庾璟年道:“昨天认亲的时候,她不是说免了你这几日的晨昏定省吗?”
“她可以那样说,我却不能真的那样做。”
庾璟年自然是明白沈沅钰这样做是对的。可是他平生最是骄傲,袁王妃那里他是从来不去的。如今也见不得自己的媳妇每天都去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请安问好。
“你只隔上几日去给老太太问安便可。王妃那里暂可不必理会,若是有人敢说什么,自有我去理会。”
沈沅钰已经梳好了头,新娘子头三天都要穿红,她便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对襟纱衫,站起身来走到庾璟年跟前,拉着他的手道:“二爷,我知你都是为了我好。不过哪个媳妇不是这么过过来呢,况且王妃现在有求于你,必不敢磋磨我的,我不过每天早起一会儿去她那里点个卯,没有什么的。”又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手道:“时候不早了,那我去了。”
沈沅钰害怕自己的丫头刚来没两天认不全王府里的路,就点了凌雪道:“去荣华院的路咱们还不熟悉,凌雪今天先给咱们当一次向导吧!”
哪知凌雪却不接她的茬,只看庾璟年的脸色。
庾璟年就是脸色一沉:“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你奶奶还使不动你了是不是?”
凌雪这才躬身行礼:“奴婢平日里习惯了只听二爷一个人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请奶奶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