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工的时候大家都在议论这三家的事情,和张建设一样高兴的还有姜香梅,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眉角眼梢都挂着笑,看来这余长生还不笨,没有被余桃这个狐狸精迷惑。
但是在她身边的沈国珍忽然有了不好的预兆,余长生家退亲是下午发生的事情,但中午看陈北南回来的样子,好像还挺开心的,难道他早就知道余长生要去余桃家退亲吗?那么谁告诉他的?还是说余长生会去退亲就是他在中间使了手段。
不行,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想办法让张建设快点娶余桃才行,还有两天就要开学了,到时候余桃的通知书还没有来的话,大家都知道她没有考上了,以王桂芳的性格怎么可能再让她进门,到时候张家再去退了亲,那自己和陈北南就更加不可能了。
下午做完工,余桃被队长叫住了,说公社里有她一封挂号信,叫她自己去取。
余桃有些疑惑,按理说原生根本没有考上大学,哪里来的挂号信。
等余桃走后,王桂芳连忙给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跟过去看看,是不是通知书到了,张建设立刻领会了自己妈的意思,连忙跟上了余桃。
余桃到了公社,取了挂号信,拆开一看,里面并没有什么通知书,而是一张没有留名字的明信片,她笑了笑,猜想这应该是那个沈知青故意邮来混淆视听的吧。
张建设原本想着要是邮来的是通知书,明天就去余家把他和余桃的关系正式确定下来,哪知现在邮来的是明信片,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见余桃要走,张建设主动说要送她回家,反正现在自己家已经去余桃家提了亲,自己送她回去也不怕再被人说闲话了。
余桃明确拒绝了,但是张建设哪里肯听她的,厚着脸皮硬是跟在了余桃后面。
见甩不掉,余桃也不理他,自己大步往回走了。
余桃走到公社门口时,见陈北南斜靠在那棵大洋槐树下,正抬头看着她,他身边还站着大队长的儿子矛头。
陈北南天生就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尊贵而沉稳,是学不来,也装不出来的,就这样轻轻一靠,就足以让人无数女人心动了。
余桃并不打算搭理他,就装着没看见,继续往前走了,陈北南转过身,一把拉住她,笑着道:
“余桃同志,你怎么见了我就走?欠了东西不还了吗?”
余桃知道陈北南故意逗自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再怎么瞪我也要还给我呀。”陈北南笑着说到。
“你……你放开她。”余桃身后的张建设看见陈北南拉着余桃的手,可不乐意了,结结巴巴的说到,但明显底气不足。
现在余桃可是他张建设名义上的未婚妻了,一个男人和自己的未婚妻拉拉扯扯,自己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我要不放呢?”陈北南依旧拉余桃的手,脸上挂着笑,半点没有要放开的打算,这时手心却传来一阵刺痛,这小丫居然掐他的手心。
“我……那我就去大队长那里告你调戏妇女。”张建设才不会笨到和陈北南动手呢,十里八村谁不知道陈北南身手了得,刚来时,隔壁村一群二流子想抢他东西,他以一抵达五,把一群人打的在卫生院住了一个多星期。
“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要告状。”陈北南看着张建设那副怂样,又好气又好笑。
“你别忘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七条就是:不许调戏妇女。”张建设说着挡在了余桃前面,一副要保护她的样子。
“余桃同志,有我在,你别怕。”
陈北南转过头,对身后的矛头道:
“你看见我调戏妇女看吗?他说要去你爹那里告我。”
“没有,我只看见一只傻狗在这里汪汪乱叫。”矛头自然帮着陈北南了。
“你们……”张建设一时语塞,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看见提了菜回来做晚饭的的沈国珍和姜香梅,连忙拦住她们道:
“沈知青,你是最正直的,你来帮我评评理,陈北南他耍流氓,拦住女同志不让别人走,还扭曲事实。”
“这……我和香梅刚刚经过,什么也没有看到。”沈国珍看到陈北南和余桃又在一起,虽然心里无比愤怒,但在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说话帮张建设,那样只会让陈北南更讨厌自己。
一旁的姜香梅为余长生退亲的事心里正高兴,见沈国珍这样说了,也不打算趟这趟浑水,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
没想到沈国珍也帮着陈北南,张建设更加气愤了,转过身对余桃说:
“余桃同志,你自己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余桃抬起头来看了看一陈北南,见他也正看着她,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容,余桃一字一句的道:
“他没欺负我,我确实欠他东西。”
这下张建设整个人都不好了,余桃这么说不就是打他的脸吗?他可是为她出头呀!但想到余桃一向性格软弱,可能是害怕陈北南报复自己才这样说的,于是看着余姚道:
“你欠他什么,我帮你还。”
陈北南瞟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
“两件衬衣,八十块!”
张建设脸上顿时变了,他妈的,他的衬衣是金子做的吗?这么贵!
陈北南瞟了一眼张建设,不再理会他,拉着了余桃,往前走了。
张建设见余桃完全没有反抗就和陈北南走了,气得直跺脚,这两人太过分了,简直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但是他又不敢上前去阻止,要是陈北南发起火来,一会弄断了他的胳膊就划不来,可是这口气他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
沈国珍看着气得七窍生烟的张建设,心里瞬间生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最愚蠢的人才会自己动手,聪明的人往往会借别人的手来除掉自己的敌人,她把手里的菜递给姜香梅,叫她先回去,然后对张建设说:
“张同志,我下午听说你和余桃同志定亲了这是真的吗?”
张建设黑着一张脸,想到刚刚余桃和陈北南的样子,自己就感觉被人带了绿帽子一样难受。
见他不说话,沈国珍继续拿话激他:
“我看余桃同志和陈北南同志好像走的蛮近的,我还以为他们在处对象呢。”
“他陈北南算什么,他还以为他爹妈在做着大官呢,我就要和余桃结婚了,到时候我看他还怎么来和我抢。”张建设气呼呼的说到。
“可是我看余桃同志好像……。”沈国珍看似无心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