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绛儿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炎鸣神君实在是个君子,他和小草同床而枕已有十日,小草从开始的合衣而睡,到后来觉得神君这个好朋友真是个好人,干脆以舒服为上,只穿一件中衣睡觉。
炎鸣神君白日困在屋子里的烦躁和晚上忍受某些不为人知的痛苦累计了十日。
他今日终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必须这样做,不然定会憋坏。
他必须找小草聊天,不能再让小草呼呼大睡,他独自睁眼瞪天花板到天明。
果然是很重大的决定,他顶着承受吵醒小草的怒气,将前些日子的问题一股脑倒出。
“小草,在圣堂中你是何时认出我是假的?”说着,生怕她又睡过去,挪身移近那娇软的身躯,就着月光伸指戳戳她的脸蛋。
绛儿白日修炼晚上施针,且神君还不断在旁边揪揪她的头发,扯扯她的衣角,捏捏她的脸颊,摇摇她的手臂,好不磨人,她整棵草很是劳累,好容易躺下来睡觉,神君又来逗弄她,没好气拍开他的手,道:“没一会儿就认出了。”
炎鸣神君心头一喜道:“从哪里看出的?”
绛儿睡意朦胧嘟囔道:“太多了,说不完。”
炎鸣神君大为感动,急问道:“最明显的一处呢?”
绛儿道:“便是神君虽然有时会很温柔,但绝不会一直很温柔。居然一路上到回屋子都对我表现得很温柔,那阵灵好傻神君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哈哈。”
她越想越乐,忍不住笑出声,睡意全无。
急切想聊天的炎鸣神君对这出乎预料合乎情理的理由默了。
若不是夜色掩住了炎鸣神君的脸,那绛儿一定看到他的脸色很精彩。
炎鸣神君精光闪闪的眸子看到绛儿露在被子外的小脚乐得轻蹬,气急败坏越过他给自己床铺上不靠近小草的线。
道:“难道你相信我会对媚儿做那种事?”
绛儿只觉神君火热的气息靠近,听见他急促的呼吸,上回的事她还记着,连忙道:“当然不相信,但我已经认出那是假神君许久。那日神君全都看到了?”
炎鸣神君“嗯”了一声,道:“你进入先祖元神幻境后,我被念娃辖制住,就在旁边的屋子。”
绛儿道:“神君想不到念娃是怨妖,才会被他辖制吧。”
炎鸣神君摇摇头,道:“我早就十分有九分猜疑便是他。若不是他还称得上是我的长辈,我早对他不客气了。”
绛儿惊道:“神君怎么知道的?”
炎鸣神君道:“他身上没有臭鱼味,绝不是莺娘的孩子。”
绛儿疑道:“臭鱼味?”
炎鸣神君道:“嗯,像小敖身上的臭鱼味,在南海里长大的都有这味儿。”
绛儿不禁扯起自己胸前的衣襟,低头闻了闻,道:“我难道也有吗?”
炎鸣神君顺着她的动作一看,只见她扯起素白的中衣放在鼻前闻,然后放下衣襟间,原整齐的衣襟松垮,露出半个粉团,她犹自不觉,侧过身子,两乳相贴,支起脑袋,目中迷惘眨眨眼,道:“我也是生在南海,我有吗神君。”
炎鸣神君瞬时血脉偾张,说来他整个人除了脾气暴躁点,还是极受姑娘家欢迎的,千年来引诱过他的姑娘也算不少,青涩的浪荡的风雅的多情的……
他自认能一眼看穿她们的心思,但绝没有一次,绝没有人像小草这样,披散青丝,躺于枕被,酥胸半露,面上眼里浑身上下仍是毫无邪念的清纯,一派天真问他心中疑惑。
他相信她是真的无意识,但她却不知道她这副不勾引胜过任何入骨勾引的模样放在全天下男人跟前没几个忍得住。
炎鸣神君生生忍住了,她身上飘来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越发勾动他的心火,他滚离几步,挨在另一侧床沿,低哑而火热的声音:“没有,你又不是在海里长大。”
“是吗?”绛儿又兀自嗅了嗅,只闻到淡淡的药草味,放下心来道,“真的没有,神君适才一说我还以为阵灵那天非要咬我,是因为我身上有鱼味呢。”
紧贴蜷缩在床沿的炎鸣神君登时弹跳而起,失声道:“什么!”
绛儿张口回答:“他……”
炎鸣神君像被点燃的炸药,坐到她身旁,连连问:“它咬你哪里?”
说着,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咬哪里他都不能接受。
绛儿诧异神君反应未免太大,道:“我以为神君看到了。”
说着,伸出手指往脖子处拂过,道:“碰了一下这里,然后我生气了,它就咬了肩头。”
炎鸣神君盯着她纤细、白嫩的颈儿,想象着有另一个男人抱着她亲,不禁怒目切齿,擦掌磨拳,一腔又怒又酸的愤懑无处可发,低吼道:“你是个女子不可以随便让男人碰的知不知道!”
绛儿吓得缩了缩身子,梗着脖子道:“你凭什么凶我!它就是几块石头,就和小竹一样的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