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白宁兰嗤笑一声,“当年白墨兰不是处处瞧不起我,不愿意和我来往的吗?怎么现在反倒想起我来了。”
“俞家如今不同往日了。俞正贤一死,树倒猢狲散。她们孤儿寡母的,还能依仗谁?”
镜子里的白宁兰脸如银盘,端庄温婉,除了眼角几丝细微的鱼尾纹,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她跟白墨兰是堂姊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只可惜,大学的时候两人同时爱上了高她们两届的学长,学校里的风云才子俞正贤。姊妹两人因此反目成仇。
当年的俞家事上京城的名门望族,比之现在的连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俞正贤又是长子嫡孙,前途一片光明。白墨兰嫁给了她之后,便处处自以为高人一等,就算是她后来嫁给了连家二少爷,她也是不咸不淡,斜着眼睛瞧人。但事实难料,谁想得到当年大学里人人赞道的大才子俞正贤暗地里竟是如此龌龊,任了几十年的官,*亏空,贪污十几亿。一朝下台,人人喊打,不但毁了俞家百年基业,还害的女儿的婚事也给吹了。
白宁兰双眸划过一抹轻嘲,轻揉着眼角,说道:“这人呐,果然是要往前看。她白墨兰清高一世,没想到最后却落得如此境地。”
“可不是。若是以前这俞夫人稍微会做人些,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白宁兰淡淡一笑,拿起粉底往脸上补妆,忽然又问道:“你说静娴要结婚,她嫁给谁呀?”
白宁兰终于问到点上了,齐妈凑近一些说道:“我正要告诉夫人呢,这俞小姐要嫁的,就是小姐的大堂哥,西文晖。”
“什么?”白宁兰有些惊讶,过了一瞬,却又笑了,“鸢萝跟大公子订了亲,这俞静娴却跑去嫁鸢萝的大堂哥?呵,真是有够乱的。”
“是呢。我还听说,大公子跟俞小姐解除婚约之后,还是挺照顾她们母女俩的。”齐妈说道。
白宁兰面露一丝不悦,“这大公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跟鸢萝订了亲,怎么还可以跟俞家牵扯不清。”
齐妈叹道:“是呢。老太爷跟老夫人听说后也是不大高兴。但是俞家如今败成那样,大公子顾念旧情照顾一二,也不好说什么。”
“这些事,鸢萝都还不知道吧。”白宁兰问道。
“哪能让她知道呢。”齐妈说道:“别说是西家跟连家这头,就是齐家那边,也悄悄传出过话,不让人议论大公子跟俞小姐两人的事。谁还敢到小姐面前去说。”
白宁兰淡笑一声,说:“怕只怕,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这种事,能瞒得了多久。”
齐妈顿了顿,没有回话,却是问道:“那二夫人,您去不去俞小姐的婚礼?”
“去,当然去。”白宁兰扬声说道:“好歹,俞静娴也管我叫一声姨母。”
☆、46请帖
齐怀渊带着西鸢萝会连家大厅,里头正闹哄哄一片。见二人回来,顿时闹哄地更起劲。
黄俊豪手上拿着一副绝世好牌,正乐得无以复加,见到他们,高声调侃:“没想到我们一向光明磊落的大公子,也会玩尿遁。啊?”
顿时大家伙笑成一片。
齐怀渊笑笑,牵着西鸢萝的手朝他们走去。西鸢萝有些不好意思,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西鸢萝娇红着脸,但旁人到是不以为意,他们本就是未婚夫妻,在他们眼里,就算他们亲密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林恒正愁手中的牌太烂,乘机就甩了出去,“行了行了,不玩了。”
黄俊豪急了:“喂,林恒,不带这样的。我这边手气正旺呢。”
“我管你旺不旺。”林恒耍起了无赖,身子一跃,跳到齐怀渊这边,说:“喂,刚还没说完呢,继续继续。”这次军演里头,很多新闻没有播报出来的□,都快好奇死他了。
一听到这个,黄俊豪他们也都直接甩了牌围过来。齐怀渊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抬眸说道:“我又不是专业说书的。”
众人听了他这话,知道今天要他继续讲是没戏了。顿时都大失所望,一个个摇头叹息。
齐怀渊见状,嘴角不可抑制地轻笑,说道:“你们要是实在想听,明天我让周华章过来好好跟你们说。”
众人顿时一阵欢呼,这位齐怀渊的副官周华章人如其名,写的一手好文章,而且口才极其了得,就真跟说书的似的。
既然齐怀渊不说了,时间又还早,一群人就琢磨着再玩点什么好。最后,林恒提议玩21点。大家纷纷响应。
林恒刷刷刷地刷起牌来,然后对着众人喊:“下注下注,赶紧下注。”
西鸢萝本性其实是个爱玩爱闹的,以前甚至没少跟龙虎龙豹他们去混赌场。重生之后,因为背负太多,一直郁郁着,今天难得被齐怀渊哄地高兴了,又在这样的热闹场合里,一下子就恢复了本性,当即就拿出几张红票票来下注。眉梢眼角都带着掩藏不住的兴奋之色。
齐怀渊看她高兴,也就随她去了。只是他却只坐在她边上看,没下注。他从来不赌,就算是小玩玩也从不参加。
林恒一看就知道是个惯玩的,发牌的手势都很专业,刷刷刷地飞快。
西鸢萝今天手气特别旺,十把牌居然拿了八次21点,不一会儿她的面前就堆了一堆的红票子。
西鸢萝乐不可支,众人可就怨声载道了。
齐怀渊在边上看着,无声地笑,眼神意味地看了一眼林恒。
“诶,不对呀。”又输了一把的安惠伶看了一眼林恒,突然说道。
“怎么不对了?”林恒神色自然地问道。
安惠伶嘴角轻弯,了然地瞥了一眼林恒,继而转向西鸢萝,笑言:“人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这话怎么到了鸢萝身上,就不对了呢?”
众人一阵哄笑。西鸢萝红了脸,却也落落大方回道:“谁说情场得意,赌场就一定失意?我偏偏就要两场都得意。”
哟~~~众人看向齐怀渊,不由得嬉笑开来。
齐怀渊笑笑,叮嘱西鸢萝:“玩玩就好,可别上瘾。”
对面林恒听了这话,说道:“西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你还怕她输不起啊。”
“不是啊,赌博这种事确实该点到为止。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嘛。”西鸢萝说道。
闻言,齐怀渊昂起下巴挑了挑眉毛。林恒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