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也看见了,笑个不停:“看看,我哥多贴心,我嫂子对他也好,爹,你和我妈就参合人家小两口的事了,我也常听我们同学说他们哥嫂的,谁有我哥他们这感情好!”
唐树林哼了声,转身走开了。
林晓晚特意买了点菜,唐玲帮着她摘菜,做了四个菜,还买了两样熟食。
唐军还没有回来,林晓晚张罗着 ,一家人坐了一起吃饭。
这还是半年以来,第一次见面,林晓晚和公婆诉说着来城里以后发生的事,当然了,她都挑着好事说,说她们有了点存款,说他们的日子现在一天比一天好了。
刘杏花很高兴,看着儿媳妇就一直笑。
正吃着饭呢,房门动了,唐军回来了。
平常这个时候,他都不回来的,今天一进门看见爹妈都愣住了。
林晓晚也怔住了,随即站起来迎了过来:“啊,你今天竟然早回来了!太好了!”
唐军手还在怀里,拿出来是一个纸包,随手递给了媳妇儿:“你昨天不是说想家了吗?想吃家里的烤地瓜,想回家,我今天送煤走半路上看见有卖的,特意买了送回来……”
本来是想着给媳妇儿送了地瓜就走,没想到爹妈来了!
唐军还有点不自在。
家里很小,他挠了挠头,走了餐桌这边来。
因为去送煤了,身上都是脏污:“爹,妈,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来封信。”
唐树林筷子一摔,瞪着他:“我不来,你个兔崽子也不回去,都啥时候了,快过年了知道不?你打算啥时候回家?”
唐军小心把外套脱了下来,回身走了门口挂上了:“现在忙呢,送煤一车接着一车的,没法回去,我寻思二十六七再回。”
他脸上都是煤黑,和晓晚站在一起,一个白,一个黑,可真是天地之差。
林晓晚连忙推着他去洗脸:“快去洗洗。”
唐军去洗手洗脸了,他身上脏,裤子也脱下来放了洗手间。
洗干净了,再回来时候看着还顺眼些。
眼角下面的伤疤还在,不过也不耽误帅气,他拿了凳子在爹身边坐下了,说来也奇怪,唐树林看着儿子,还觉得儿子又长高了呢!
唐军不说,可其实也很高兴:“爹,我给您倒酒。”
这可是一家人都坐一起了,喝起酒来了,话就多了。
饭后,林晓晚捡了碗筷,去走廊外面刷碗,唐玲也跟了出去,多多好奇城里面的事,直跟着她们。
屋里只剩下了那三个。
唐军有点喝多了,他走到床头边上的桌前打开了抽屉,里面有个信封打开看了眼,然后拿了过来。
刘杏花还和他说着闲话:“你爹现在不是生产队队长了,自从分田到户,地都分开了,咱家人口多,分了不少地。你爹不当队长了,就能指挥咱们家几口人了,脾气可大哩,这不是看着要过年了吗?你不回去可在家发了一通脾气,天天骂骂咧咧的……”
唐军坐了床上,把信封递给了他妈:“妈,这里面有五百块钱,你拿回去,和我爹置办点年货,我和晓晚再过两天回去,等我送完这批煤,一定赶年前回去。”
也不知道是喝酒喝得,还是怎么的,他眼睛有点红,直低着头。
刘杏花刚要伸手,唐树林在旁瞪眼:“你要他钱干啥,没看见他们怎么挣来的?”
这么一说,刘杏花就没拿:“算了,家里什么都有,年货也买完了,你们回去就得了。”
唐军见他们不拿,也不高兴,借着点酒意,走了他爹面前来:“爹,给你们就拿着,你儿子现在是万元户了,万元户了!”
说着,把钱塞了唐树林手里。
他送煤挣了不少快钱,林晓晚卖衣服也还不错,昨天刚算了下,竟然是万元户了。
这家伙今天心里憋了半年的那口气好像有了出口,今天喝了不少的酒。
钱给了爹妈,一头就躺倒了。
林晓晚刷碗回来,看见他一人栽在床上,赶紧过来扶他:“喝多了吗?怎么还躺下了?”
唐军迷迷糊糊地一把搂住了她:“媳妇儿,媳妇儿我给你买的地瓜你吃了吗?等我送完这批煤,咱们就回家啊,回家看看你爹妈,也看看我爹妈。趁着呢……趁着你放假,等你开学了,就没时间了是吧?嗯……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家了,咱们这不是为了以后么……”
酒劲上来了,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的。
林晓晚试图拍着他的脸,可他真是醉了倒了床上就起不来了。
唐树林看着儿子这样,站起来了:“得了,别让他起了。”
林晓晚只得解释了下:“他可能也是累了,今天一大早就走了,这几天要煤的多,天天没命地送。”
屋里也小,唐树林往出走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回去了,这个时间到外面还能坐上车,回头到镇里走三四里就到家了。”
晓晚当然是留,可人已经下楼了。
唐玲和多多都拿着新衣服,高高兴兴地下去了。
婆婆刘杏花直拉着晓晚的手不放:“你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惦记你们呢,你们早点回去。”
晓晚和她一起下楼,直点着头。
到了楼下,刘杏花想起来孩子的事还没说,连忙又拉住了晓晚的手:“还有一件事……”
话还没等说完,唐树林一嗓子叫住了她:“还说啥说!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