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相对的,妖族大军如同出现时的莫名其妙一样,一夜之间也消失得毫无预兆。只留下被伪妖大军无情扫荡过后留下的断壁残垣,记载着那一段人族不可一世的巫师大军被妖族铁骑无情踏破的耻辱。
也许该说人都是自私的?妖族大军一经退去,没有人会去考虑全面沦陷的北美地区会是什么样的,历经多年的战火侵扰,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的人们只有一个念头,热烈的庆祝,疯狂的庆祝,为了和平而欢呼~~
这种时刻没有人会去扫兴地提及北美的问题,那里离他们的生活太远太远,也许等到生活重归于安定之后,他们会在饭后闲暇之余聊天的时候提及此事,并抱以同情而遗憾的言辞;但是,绝对不会是现在,因为没有人会在此时欢迎那般扫兴的言谈。
政府还算完整的国家无不都在赶紧恢复国家行政职能,巩固自己的政权;而政权倾覆的国家,各大势力也纷纷展开了拉锯争夺更大的权利,包括国家的最终统治权;中国几乎是唯一遭受到了妖族侵略还能仍然保持着皇权完整的国家,在战争中无甚特别作的皇族在确认了妖族终于不再继续威胁后,第一时间跳了出来发表各种安抚、拉拢民心的讲说;以及在大贵族们的要求下下令官方政府接连召开一系列的高级会议,以着重商讨有关于减免税赋、战后重建、恢复民生等等等等的问题……
而一旦牵涉到了此类会议,肖哲免不了就还得要再次赶到皇都公共议会大广场,出席会议。
白衣银绣,锦缎丝绸;衣襟前别着秘银盘墨玉肖家徽配饰,左脸处一排大红天鹅绒衬金质银质各式勋章闪闪发亮;蚕丝缭绫的高立领双层大长披风贴着修身的身体垂坠下来。踩在大红的和地毯上,肖哲无疑是极为引人注意的贵族美男子一枚。可惜接连上前来寒暄的贵族权臣们明显对肖哲风骚的英姿没有兴趣,注意力更注重于因为对这场战争有着突出贡献而入席首批皇族嘉奖名单的肖家小侯爷。
“肖王爷大安,怎么不见府上小侯爷?”主持本次会议的最高巫师评议会首席大长老——朱正笑得一张老脸上满是褶子,对于悠悠的重要性,越是他们这个层次的大贵族就越是清楚。若是没有阵牌,没有溯古系统,没有罗盘,没有桃木阵……别说现在唯一在战争之中处于上峰的风头,怕是妖族一早突然爆发战争的时候,军部就完全无力招架了。因而对悠悠那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恨不得照着悠悠的标准订做一个傀儡娃娃放在家里贡着。
肖哲完全不介意被自家儿子抢去了风采,微笑着往大广场内走去。须知道在有大半个月便是悠悠的成年礼了,这事对外不能公开,对肖家内部却是绝对首要重大的事,肖哲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带悠悠出门来了。客气回答到:“说起来也不怕朱老笑话,犬子旁的好爱没有,就是喜欢捣弄些古里古怪的炼金物件,这不是正玩弄了一半,整天都埋头在炼金研究室里谁劝都劝不出来,我也只能随他去了。”
肖哲这话当然是不怕人笑话的,悠悠捣鼓的玩意儿,最终的成品拿出手来之后世人还能有谁不知道那其中的价值;就连一时兴起做个游戏,最后都引得军部的老头子们眼红得连人都给挖走去了。朱正怎么可能当真听不出肖哲的场面话,了然地扶手大笑:“呵呵~~小候爷愿意玩这些个那才是我华夏巫师之福;那倒是的确比前来参加这冗杂的会议好得多,老夫只眼我家没有这么喜爱捣弄的孙儿,遗憾呐~~不过说起来,小侯爷没有闲暇可以过来,王爷怎么也不带府上的小公子和小小姐前来,听说两位年青人也是小侯爷亲自教导过的,颇得小侯爷几分真传呢;老夫此行特意带着嫡孙过来,倒是不巧 。”言语之间也是很有几分攀个儿女亲家的意思。
肖哲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坦然回答:“殊儿还留在军团内跟着恩然和剑陵学习部队的回撤部属以及善后事宜;畅儿那丫头倒是带来了,不过那丫头一路上缠着司徒还在后头呢,朱老若是有兴趣,待到司徒带着丫头坐定下来,我再给朱老引见引见?”
“王爷家和司徒家真是好到让老夫都觉得嫉妒了,呵呵~也罢,那么就呆会儿再麻烦王爷了。”朱正作为朱家的当家人,对于肖家和司徒家两个都荣耀不凡的大贵族能够如此融洽的融为一体,几十载风风雨雨都没产生过半点嫌隙不能说是不感到惊讶的;可是事实就这么摆在面前,这两家到了现如今任谁说起来,都早已经完全当做是一家了,除了爵位和姓氏还有区别,上层贵族圈子根本不会有人把这两家人分别看待。纵然两家子辈终于走到了联姻这一步,那也是在两家早已融合之后的事。没有联姻,没有血缘关系,更没有任何明面上能够看到的契约;这两家到底是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为一家了的?
这一点别说是朱正,整个贵族圈子都没人能够想得通?若是要说肖家势大吞下了司徒家,可是当今的司徒尚却不是个默默无闻家庭败落的纨绔子弟,而是实打实的大人物,若是要说司徒倚仗身份入主肖家,那更不可能,毕竟肖家真正主事的还是肖鹏肖哲两父子……真是横想竖想都是死结。
两人客套的搭着话,行至大广场上席紧依着皇族席位的位置坐了下来。公共议会大广场说是大广场,其实除了没有四面堂皇严峻的墙壁和庄严肃穆的穹顶之外,与一个特大号的国会大厅并没有区别。椭圆形的露天主场地最中间的一圈是潺潺流淌的活水碧潭;东北指向皇都东陵玉瑶宫的首席平台是按例为皇族保留的席位,当然,今天的会议免不了今上姬千水要亲自出席,不过贵州的规矩向来都是身份直重的最后出席,因此首席席位依然空着。不过肖哲与朱正相携入座之后,除了被畅然绊住的司徒,倒也没有人缺席,从出席本次会议的最低子爵到最高的公爵都一一到场正襟危坐了;肖哲看着这般阵势难免皱了皱眉:畅儿未免太不知轻重,这等重要的场合还拖着司徒迟迟不来!
大略地扫视了圈,看着议会外场座无虚席人山人海的观看民众暗自叹了口气,一说到公开,最闹心的莫过于这些难得有机会见识贵族会议的百姓了,据说此次公共会议的公告一经发出,提前一两天便有平民赶到公共议会大广场的警戒线外围搭起了帐篷,准备占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