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关你的事。”云榛微微摇头。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如果当初,见她一面,问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是他误会,是他自作多情。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只是受人之托,帮人买画。
画已经是她之物,她怎么处置,轮不到他说三道四。
更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来说什么。
但是……
明明不是她的错,小女子却诚心诚意给他致歉。
因为觉得糟蹋了自己的心意?
看起来避之不及,根本不屑于理睬自己,却原来,这么温柔。
云榛望着眼前的白衣女子。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冷冰冰三个字,他却觉得,她很温暖。
就像寒冬腊月里,揣在掌心的暖炉。
整个世界都是冷的,但她,是温热的。
云榛望向楚曦玉,突然道: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白姑娘可能帮忙?”
“公子请讲。”
“想请白姑娘,为此画,点睛。”云榛指着画卷,道。
那少的一笔,不是小小瑕疵,是最重要画龙点睛的一笔。
楚曦玉低头看了一眼画卷。
心底正觉得之前的所为不妥当,不好再推脱他的请求。
“行。不过,我画的不好。”楚曦玉点头。
“无妨。多谢。”
云榛从一旁的抽屉之中,取出文房四宝。
马车行驶的十分平稳,楚曦玉提笔而作,在那孤舟之上,画了一个戴着蓑衣盘坐钓鱼的俊美公子。
笔墨勾勒之间,神似云榛三分。
“献丑了。”楚曦玉搁下笔,道。
云榛却十分满意,看这画,越看越喜欢。
“请白姑娘留名。”云榛道。
“不用吧,我就加了一笔而已。”
“一笔也是共作,只留了云某的印鉴,不合适。”
楚曦玉想了想,好吧。
略略思考,便特意换了平日的笔风,在那印鉴旁边,留下了三个字。
“蒹葭君?”云榛抬眸看她,“你的号?”
楚曦玉点点头,“对。”
云榛接过笔,在她名字一侧,添上了自己的名字。
两个名字并列。
又添上一句“共作于延和二年正月二十八”
甚至还一时兴起,把那首诗也提在了另一侧。
“我有一点好奇,你是怎么把这画,从公主手中弄回来的?”楚曦玉忍不住问道。
云榛一脸淡定,“纵火。”
“所以,公主以为那副画,已经被烧了?”楚曦玉恍然,心想,完全看不出来啊,这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云大公子,坑起人来,也是无师自通。
“那这幅画,云榛公子可得藏好了。万一被公主发现,就麻烦了。”
虽然改动了些许,但几乎一模一样,肯定能认出来。
“那副画,已经烧了,这幅,是蒹葭君和我共作,不一样。”云榛十分淡定,道,“我要把它挂在书房里。”
那可真是昭告天下了。
楚曦玉也不多言。
云榛一定要说自己重画了一幅,谁也不能说不行。
此时,马车到了定国公府门口。
楚曦玉撩起车帘,准备下车,云榛忍不住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