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廷,明镜司。
虞氏端坐在主位。
长公主并没有插手,只是坐在一侧旁听。
她身后站着章典司,脸色十分难看。
楚曦玉把案子审过了,交给上司复核。
人证物证案卷详情清清楚楚,罪犯已经签字画押,一目了然。
“刘娥,你趁上课,从膳院偷带杏仁,交给杨咏语,意图栽赃白绯衣谋杀,是否认罪?”虞氏看着她签字画押的认罪书,问道。
刘娥战战兢兢磕头,“臣女知错了。这都是杨咏语自己的主意,臣女只是帮她偷杏仁,请典司夫人恕罪!”
在楚曦玉的恐吓之下,她之前已经一五一十签字画押招供。
杨咏语是被女使从女医苑抬出来的。
面对刘娥的证词,她先是大呼冤枉,再被楚曦玉同样恐吓了一番后,不得已招供。
这些千金小姐,陷害别人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狠。
但轮到自己,却不敢受刑。
“杨咏语,你因为看不惯白绯衣,而想要栽赃她,和刘娥合谋,对自己下毒,是否认罪?”虞氏继续问道。
杨咏语悔不当初,“臣女认罪。臣女就是一时糊涂,求典司夫人网开一面。”
两个凶犯都供认不讳。
章典司脸色更难看了。
白绯衣听到这里,忍不住道,“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不惜投毒自己,也要栽赃我?”
刚才楚曦玉带着她进来,在最末尾站着。
眼见杨咏语认罪,气的她差点跳起来过去揍她。
杨咏语回头一看她血迹斑斑,畏惧地缩了缩脖子,“我……我就是一时激愤。”
“激愤什么?上次吵架,是你辱骂我在先,我没打你,你倒是激愤了啊?”白绯衣柳眉倒竖,腾地一下撑起半个身子。
她本是趴着,这半撑起来,立即牵扯了腰背的伤,疼的她呲牙咧嘴。
楚曦玉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压了下去,道:
“杨咏语和魏盈纱关系很好。你上次把魏盈纱打断了一根肋骨……”
白绯衣终于反应过来,瞪着杨咏语道,“你给魏盈纱报仇?”
杨咏语嗫嚅着,没有认可,也没有反驳。
楚曦玉唇边勾起一抹嘲讽。报仇?白绯衣想的单纯。
魏家可是四大门阀之一。
杨咏语不过出自一个普通的伯爵府,一直在魏盈纱面前献殷勤,两人的关系,绝对不是情深义重的好姐妹。
她是要拿白绯衣的命,做讨好魏盈纱的投名状。
这一份功劳,足以让她获得数不清的好处了。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利益。
虞氏问过堂,将全部案卷递交给长公主。
长公主扫了一眼,点头,“就按照你写的判。”
虞氏重新回到主位,望着台下两人道,“朝凰闺秀杨咏语和刘娥,合谋陷害同窗投毒,无德无义,今依朝凰律判,将两人逐出朝凰书院,废除秀籍。依大盛律判,各打五十大板,流放岭南。”
“典司夫人饶命啊!”
刘娥哭喊着求饶,杨咏语在听到判刑之时,已经直接吓晕了过去。
两人被女使拖拉出去。
楚曦玉也示意女使将白绯衣抬下去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