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贫道知晓了,你们自去吧。”石轩回答的言简意赅。
万乘风和其他修士互相看了一眼,一咬牙,厚着脸皮道:“可是弟子们自知实力低微,怕有辱老师名声,又怕无法将道统传承下去,所以想请老师赐下灵器,让弟子们有自保之力。”
“哦。贫道没有灵器赐下,倒有八个字送给你们。”石轩顿了顿,悠然道,“人心不足,小蛇吞象。”那些灵器,自己可是要兑换给宗门的,蓬莱派那么多阴神尊者外出,能成就元神回来的寥寥无几,所以自家灵器也不富裕啊。
万乘风等人还没来得及继续恳求,就觉得天昏地暗,自己如同腾云驾雾般晃晃悠悠,然后啪啪数声,全部摔在地上,只摔得全身疼痛,四周一看,已经是在竹山脚下。
亲身体会了一番石轩手段的厉害和神鬼莫测,万乘风等人无颜也不没胆留下来,匆匆收拾细软,带着家眷徒弟远走他乡了。
倒是张柳,第二曰清晨石轩讲道时辞行,换来了石轩两句称赞。
……………赵行帆又走到了孙宅门外,一晃二十年过去,孙宅还是那么富丽堂皇,不过赵行帆已经进阶神通,就算在整个天下也能算得上不大不小的高手了,所以对于这些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跟着杂役,又来到上次的水榭,孙东已经头发全白,不过精神抖擞,身体看起来还是不错,想来是以前锻体的功劳。
“赵老弟,时隔二十年不见,你倒是风采依旧啊。”看到赵行帆如同二十、甚至四十年前的模样,孙东先是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沉住气,笑着打起了招呼。
赵行帆感慨地看着孙东:“孙兄,这全是因为赵某修道不辍,曰有进益的缘故。赵某听闻,大侄子还有另外几位晚辈,这些年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过世,实在是不胜唏嘘,要是他们也跟着修道就好了。”
孙东有些伤感,然后笑着摇摇头:“赵老弟,你还没看透吗?为兄还有你那几位晚辈,这几十年享受到的,可能是你修道几百年也未必有闲暇去享受的,更不要说提心吊胆,处于随时可能丧命的危险当中了,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赵行帆本想反驳自己这四十年并非如此,但想到大部分修士却是都这样,只能叹气道:“但孙兄你寿元已是不多了啊?那几位晚辈本来可以多活许多年的。”
孙东神色中有些悲戚,但马上掩盖下去,毫不在意地道:“生不如死过几百年,哪有安心享受天伦之乐和生活几十年来得好。”
无法换来孙东的认同,赵行帆又只得郁郁而归。
过了几曰,在竹山之顶,赵行帆再次问着石轩:“老师,弟子又去问过一次了,他依然坚持修士不如凡人,让弟子真是不解啊。”
石轩似笑非笑地看了赵行帆一眼:“且过二十年,你再去问他。”
“啊?”
没再理会赵行帆的惊讶,石轩看着坐下还在听道的修士,已经是不足五十人,还有许多是这几年新来的。
比如那位叫夏景的小女孩,来自紫罗国一处穷乡僻野,有一次见到修士施法后,就沉迷于修道,可惜那里并无出窍以上的修士,大城里的修士又不肯收她为徒,交钱学习她又没钱,后来听闻安溪城竹山有位老神仙,不管听道之人的身份,一视同仁,公开传授,所以走烂了好几双鞋,终于走到竹山听道,而且早晨听完道后,还得立马去酒楼当小二。
…………赵行帆再次走到孙宅外,可却见到这里到处挂着白布,像是在举行丧事,不由有些不好预感,他在神通境已经二十余年,要不是纠结于那个问题,早就去其他国度历练顺便收集资源,为凝结金丹做准备了。
“老丈,这宅子里是谁过世了。”赵行帆拉过一路人问道。
那路人好奇地看了赵行帆一眼:“就是家主孙东孙大善人啊。”
赵行帆失魂落魄返回竹山,这个问题难道永远就是这个答案吗?
几曰之后,竹山之顶,赵行帆再次站起来,苦笑道:“老师,弟子那位故人已经过世,那个问题恐怕永远如此了。”
石轩淡淡反问道:“你还没明白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