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这就叫人换。”
太子半扶半抱将她弄回寝殿床榻上,也不让她送,自己带着人走了。
春菱服侍她睡下,又给她放下床帐,红昭去叫了粗使太监换地毯。
萦苒躺在柔软的锦被里,心中疑惑越来越多。
刚才太子几乎是将她半个身子揽在怀中,那感觉与晚上跟她欢爱的人完全不同。
首先是体格明显不同,晚上那人非常强壮,肩膀很宽,身材应该是非常高大的,他可以很容易地单手抱起萦苒,他们欢爱的时候他这样做过好几回。可是太子只比春菱高一些,刚才他扶自己也感觉不到他特别有力。
然后是那人的手掌,布满了各种老茧。凌冽手上在相同的地方也有老茧,他详细说过哪些是练习弓箭留下的,哪些又是学习剑术和长枪留下的,还有哪些又是学骑术留下的。而太子的手非常光洁,没有习武留下的痕迹。
最后是太子身上的味道,有淡淡的龙涎香,而晚上那人身上没有任何香料的味道。
萦苒仔细回忆欢爱的细节,越想疑点越是多。
这也太荒谬了!
可她实在无法解释太子白日和晚上的区别。
萦苒想了整夜,直到天将破晓才微微眯了一会儿,好在皇后身体也不好,这几日不用她去请安。
不过她也没睡太久,恍恍惚惚睡了一会儿,见外面似乎亮堂了,就叫了声春菱。
撩起帐子来伺候的却是雪鸾。
“娘娘,当值的是奴婢,春菱还没起呢。”
雪鸾帮她披上夹衣。
萦苒问:
“我的嫁妆在哪里放着?嫁妆单子谁收着的?”
雪鸾道:
“咱们偏殿后面有个小库房,娘娘的嫁妆除了首饰都在那边放着。嫁妆单子侯府有一份,东宫管事那边也存了一份,咱们的就给您搁在装银票和银子那个木匣子里。”
萦苒也顾不得梳洗,先去翻那个木匣子。
“娘娘这是要找什么?”
萦苒手中拿着嫁妆单子仔细查看,口中回答:
“我记得嫁妆里有两颗西域的夜明珠……这单子怎么这样长?”
雪鸾笑道:
“娘娘是要那夜明珠吗?奴婢知道在哪里,这就给您拿去。”
“慢着。”
萦苒一把拉住她,说:
“现在别去,你找个由头,没人注意的时候去悄悄拿了给我。”
雪鸾不解,打趣问:
“娘娘,拿自家东西怎么跟做贼似的?”
萦苒不敢把心中疑惑告诉她们,便道:
“这珠子贵重得很,偏又只有两颗,不要叫别人看见了,生出许多事端。”
雪鸾听她那么说也觉得有理,便回答:
“那奴婢悄悄去吧。那珠子晚上安神最是好,娘娘可是昨夜没睡好?现在天色还早,要不然再去睡一会儿。”
萦苒便又回去躺了一个时辰才起来。
到了晚上,萦苒独自在寝殿中,拉好窗帘幔帐,偷偷拿出那两颗夜明珠,果然立刻满室生辉,虽不说亮如白昼,倒也不比点几盏烛火差。
萦苒将它们塞进枕头中,心中盘算等月信过了,太子再来的时候定要看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