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弈在抽屉里找了一圈后,求助对桌的可可:“可可,你还有多余的报销单吗?”
“你等等,我找找。”讲完递给她几张过来。
成弈从小文件袋中取出一小摞发票和消费单时,看到了黄闻嘉那晚丢在她包里的两枚戒指。旧的念想飘在现实中,变成了一张更巨大的杂乱的网。就像停在浑浊天机边上的孤鸟一般,扇动着颤栗的羽翼,要放弃飞行吗?咬咬牙也要冲破这张网才行。
即使午休时间,36楼吸烟区的人也不多。成弈坐在镶嵌绿植中的木椅上,同琥珀之眼,包裹着沧桑被偷走的秘密一般,右眼透过hw金属圈,想要框柱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暖阳很容易,偏偏光从jamp;w的刻痕中轻盈折射进她的眼里,扩散出的光圈,她眼睛里装不下。
衣兜里又多了一件不属于她的东西,一旦被冠上定语,她的,他的,甚至是它的,我们往往会不自觉犯贱倍加珍惜。
*
黄闻嘉路过客厅,看到缩成一团的小朋友坐在地毯上,鼓着河豚脸气嘟嘟地思考着,忍不住走上前帮她挤成奥利奥:“怎么在看钻石?”
“接了个裸钻品牌的推广,仔细看看咯。”他们已经自然到,同喝一杯水也不会让成弈暗暗自喜了。
黄闻嘉瞟了一眼她屏幕上五花八门的缩略图,抬了抬眉问:“看上哪个了?”
“都看上了,我这人比较贪。”成弈口气事不关己,毫不客气地指,“香港苏富比今年春拍这个还可以。”
一开就就知道自己口嗨了,成弈眼睛赶紧回到自己的键盘上:“大多女孩子只能承受钻石的意义,但真的价值却望而却步。人工裸钻的网购消费理念,太模糊。不太好定位消费层。”
成弈笔尖按在茶几上,“买个裸钻,上个cartierfake托,妥!”
“原来你是一般女孩子?”
成弈老觉得这话中有话:“你说话怎么跟打了小枪一样,突突突突不停。”
“我来看看谁的小嘴利索得像小机关枪,突突突突不停。”黄闻嘉说完就去啄她的嘴,她自然是有意闪躲,某人突然玩性大发:“要不我给你画个?”
“黄老师,你小时候是不是和院里的姑娘经常玩儿这种过家家?”
“你也知道我小时候很孤独的,不随随便便和别的小姑娘玩儿。”快叁十岁的人傲娇起来不要命。有人抓起她的手,挥着笔对着屏幕一指:“我看看啊,一克拉大概是两分多点.....”
“不要不要,这个大的太变态了。”
成弈说着要抽回自己的手,黄闻嘉倒是没让她得逞。鼻尖在无名指肌肤上好像刻下了承诺,好像有又没有,痒过之后就没有了痕迹。
“想染成蓝色的怎么办?”有人用直男又拙劣的画技举着描出的钻石糖邀功。
“蓝色?为什么是蓝色?”成弈自然而然和他十指相扣在空中打转傲娇起来:“就这样吧,我顶着你画的鸽子蛋就不能洗手了。”
“别了吧,洗洗更健康。”
“你.....”成弈被逗得面红耳赤,“你右手拿过来。”
有人伸出右手,还以为她会画个戒指呢,她在右手腕上画了个手表,表盘上写了一串串品牌名,骄傲收笔,语重心长道:“这估计是谁都联名不出来的,好好珍惜。”继续唠着,“看看哪个牌子不喜欢,现在还来得及换,全私人订制。”
朗格、百达翡丽、f.p、爱彼、劳力士、宝珀,成弈把黄闻嘉戴过的手表都过了一遍,暂时脑子里就想出这六个牌子。
她想到第一次和黄闻嘉一起看电影的傻样子,咯咯地笑出声。
“你笑什么?”黄闻嘉正放下袖子,“画个手表能把你乐成这样?”
“我刚想到了第一次和你看电影的时候,我注意了你的手表好久,在想这东西一定陪伴你很多年。”
“我那次戴的什么?”
“我那个时候还不认识,后来你回来那次在车上我偷偷记下了牌子,才知道那个牌子是朗格,猫头鹰。”成弈打了个响指,“然后我看手表的业务能力直线上升。”
“你这是做乙方做傻了吧?这时候还能谈到工作。”
“是啊,甲方都是爸爸,给钱得听使唤啊。”
“我就是甲方。”
“.......”不急不慢,吐出一个“哦”字。
黄闻嘉半撑着身子往成弈身上靠近。
两个人在家都处于轻松的状态,接吻的速度也会放慢,姿态也会温柔。不急,黄闻嘉先咬了一小口成弈的下嘴唇,残余的润唇膏还留着水蜜桃的味道。
碰了一下上嘴唇,垂眼看她难得不闭眼的样子:“涂得什么味儿的唇膏?”
“水蜜桃。”成弈点了点黄闻嘉的上嘴唇,“好吃吗?”
“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