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闻嘉双指故意插成弈越用力越深,指腹上的茧还在阴唇上不急不慢地摩擦。
成弈一边捂着嘴巴一边淫喘。
蔡毅转头睥睨了身后的隔间,拉着拉链讲:“估计就是喝大了,在里面吐,平时看她也不是能放的开的人。”
蔡恒远虽然自己生理轻松了,嘴上还是急:“万一被捡尸了怎么办?”
蔡毅拍了拍蔡恒远的肩膀,又朝发出声音的隔间瞄了一眼:“和里面的一样办。”
“出去找个人去看看。”抽出的水流盖住了渐远的脚步。
黄闻嘉也在听陌生男人的对话,台腔中的喜欢和表白,像垦丁晴天里拍打礁石的浪花,还能折射出星点一样的彩虹,冷不丁扑向胸腔,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深海。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折磨到差点失态的小朋友,她的红唇已被自己吸尽,鼻尖额头都是晶莹的小细汗,眼角贴的小亮片殊不知散到哪一片银河中归为星辰了。她今天的眼线拉的很长,想续写什么却断了头,睫毛刷的密密又有傲人的弧度,跟她这个人一样,明明爱死了沉沦但是却拎着如过路人一般。
黄闻嘉帮她整理好衣服,披上自己的外套,一边急步带着人往外面拉。
“回家。”
“我的东西还在卡座上。”
“回到家什么都有了。”
黄闻嘉中规中矩的奥迪suv就停在刚刚邀请成弈喝酒的玛莎拉蒂旁边。
驾驶座的富二代看着被人搂在怀里的成弈,嚼着口香糖嘲讽:“姐姐,原来你这么野啊。”
黄闻嘉伸手挡住成弈半张脸,打开车门把人往里面送,自己跟着进去后把车窗摇到最低,冷声叫司机开车,牵着成弈戴了两枚cococrush的右手,放在唇边亲了两下。
当然车子路过富二代的时候,富二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可描述的画面:玩的很野的姐姐嘟着自己的翘唇,一脸感动地望着自己身边的男人,含情脉脉的眼睛配上鼻尖的高光,很像一只小鹿。她带着两只大戒指的玉手正被这个眼前这个风华正茂的寸头男人温柔轻吻。男人留着寸头,肌肤有点小麦,看不清楚眉眼,但是小驼峰足够盛气凌人。
老子输在了年轻还是没有钱?富二代重重地按了按喇叭,吐了句,吊。周围的车里蹿出看好戏的嘲笑。
“我觉得,过了。”成弈悻悻地抽回自己的手。
黄闻嘉倒是不放,她也就在无声中挣扎两下,算了。
霓虹这次大发慈悲做了引路人,车里的雾气挡住了外面的世界,成弈拙劣抹开那一层又一层,想起刚刚在那狭小的空间里,质感布纹的食指,抹着咬得死死的唇,抹着太阳穴边的汗珠,抹着她耳后致命的感官,她觉得自己体温开始回升。黄闻嘉指腹在她的cococrush上来回深陷,他的手背上突起的青筋静静流淌着生命。金属比谁都冷静。
司机泊车,他们一前一后走进风中。
成弈在便利店前停住:“那个,我家里没有避孕套。”
冬夜的风妄意吹。
黄闻嘉只穿了衬衫,成弈的蓝调正红在他的领口处夺目可见,领带又松散,他挺拔地站在风中,真有点衣冠禽兽的味道。他搂过肩整个人带着入怀,学着她的南普:“那个,我不知道你喜欢哪款?”
成弈立马去捂住他那张嘴。
成弈进门后连拖鞋也没穿就去开了屋里的暖气。黄闻嘉看着鞋柜上贴着客用的字条的抽屉,拉开一看全是一次性拖鞋。她从卧室里出来看到黄闻嘉曲着腰正在套白色的一次性拖鞋,手里还提着便利袋。
“你不用穿一次性的,就穿成子由的吧。”
她奔到面前,俯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tom男士拖鞋,和放在地上自己还没来得及套上的jerry好像是一对。时光好像倒回一般,回到以前她听到他回家的声音,会像小鹿一般在奔到门口为他取拖鞋的时光。成弈套上自己的拖鞋,转身进了成子由的房间。
她抱着一套未穿过的男士睡衣站在客厅边上,黄闻嘉倒叁角的背影融在窗前的月湖景色里。他们的眼里,容下的都是窗外的那泊湖,今晚月色正佳,不浓也不浅,即便打在湖面的月亮也不是理想中的圆。在这样的南方冬夜里,湖面也会薄结成霜,风起影摇里,天上月和水中月都完好。成弈眼里是黄闻嘉和月,黄闻嘉眼中是月和成弈;湖中心是他和她,还有这静默的月色。
黄闻嘉听到水声后,转身重新打量这间屋子。
厨房外是一张八人的木质松木桌,大概平时就一座用来食餐,最外面的四座被她征用来办公。待机的电脑,做了标记的笔记本,雾霾绿的电水壶,还有闭盖的粉蓝拼接保温杯。餐桌对面的墙上挂满了照片,有婴幼儿时期尿床哭的,有儿童时期练琴委屈的,有青春期睁着大眼的阿宝色自拍,最后截止到和真真穿着学士服的合影就再未更新了。
客厅被划分成两部分,中间用五根绯白色的木柱子隔开。
进门处的墙上通白,也更好给整个屋子反射日光。墙的对面正中央是五根柱子被隔成书架,最中间放着一个简单的投影仪,密密麻麻地放着各种书啊蓝光dvd,有个小隔层上放着一盆多肉,手工的花盆上绘着“成弈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黄闻嘉双手背着,看到这几个字就笑了,准是她弟弟送的。书架下放的是石灰蓝的按摩沙发,黄闻嘉怀疑这是她整个屋子最贵的家居配置了。
电视旁边旁边也被她做成了无序的阶梯书柜,零零散散地还夹着很多高考的资料。小提琴盒子和二胡盒子被塞在最下层。旁边还有个收纳好的琴架。电视对着的沙发就是普通的宜家装配,北欧风,灰蓝色,上面的玩偶真的是幼稚死了,jellycat排排坐。茶几搞了个混搭,洋槐镂空,还能当个储物柜,上面收纳盘上的电视遥控器规章有序,如此井井有条黄闻嘉便知道这是很久都没动过而已。
黄闻嘉拿着搁在沙发上的睡衣,主卧浴室里传来的水花声越来越近,他动手转卫生间的门时,阻力告诉他,成弈还没准备好。
黄闻嘉转身去了公用的浴室,再次进房时,成弈正在点香薰。他问她什么味的,闻着好丰厚,她转身道,黑胡椒、生姜、佛手柑,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你没习惯而已。
不施粉黛的面容在微微的烛光里显得很干净,和一小时之前判若两人。哪里是李昊口中的实习生?她现在和自己争嘴的认真样子,黄闻嘉搜索了两人的记忆地图,有点像当年舒淇因《洪兴十叁妹》拿了金马女配时在台下吐舌的俏皮清纯光景。
他随手关了灯,整个屋里只有蜡烛发着光,还吐着气息。
他从背后环住她的腰,coastalcypress和seafennel的味道在颈部和喉结处再次融合,喉结的滚动好像要冲破圣山定的千堆雪一般,睫毛的扑闪好像要在这一片白茫茫之处瓦解一般。
“还要吗?”
对上澄亮的眼波。
“好。”
成弈承认自己比他还要快一步,她先吻上的。
她回到西城之后想了很久,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忘掉黄闻嘉。一切都是黄闻嘉与生俱来的金钱地位还有后个体发展中太多的优秀品质,导致自己会像对待神一样,只想高高在上。她在爱和不甘之间游走很久,各取一半作为这段关系的定格。她需要牢牢捍卫这些不甘心,才会每天驱逐着自己把该有的路踏得更好。
没有疑问,姜喜宝的问题在于她拿着勖存姿的亿万财产时还不承认自己是个捞女,成弈拿着黄闻嘉送的birkin的时候,就已经承认了。
她先凑上的,爱过今晚再说吧。
空气中,黑胡椒精油燃烧后发生质变,味道变成了唾液中的甜味;流动的生姜味,像吞噬彼此的呼吸一样,若即若离;至于佛手柑,隐隐晦晦地在最后发散,帮着藏好暗腔里交换的秘密。
成弈踮着脚叫,摘得黄闻嘉的呼吸很久很久,他真的比被春天轻吻过得樱桃还甜;他埋着颈部由着她在上面轻抚,早就抵抗不了这种力量,他好像要做一条鳗鱼了。
双影齐齐跌陷进羽绒被里,如果没有纤维的束缚,他们双双落在雪花中,不顾拍打只等被无尽的雪花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