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可不敢让行动处的人露面,婉柔可不是一个人行动的,既然她出现了,那万花谷的人也该藏在附近才对。要是万花谷全力进攻刺史府,就凭着那些毫无防备的府兵,还真挡不住万花谷的刺杀。到那时,泾州刺史常合如果死在血泊中,那他房某人岂不是白忙活了!
婉柔手握长剑,慢慢向刺史府走去,只要拐过这个弯,就可以看到刺史府的大门了。那个常合,真的很该死,但是婉柔却直到此刻才有机会对他下手。
马上就要出胡同口了,黑暗里却走出了一个人,看着那人的样子,婉柔一颗心也揪了起来,“房俊,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当然是为了你了,婉柔,听我一句劝,收手吧,你不能杀常合!”房遗爱不想说太多废话,而且他相信,婉柔也能猜得出他来这里的目的。
婉柔有些气愤的哼了哼,她指了指房遗爱,冷哼道,“房俊,你总说让我放弃,我怎么放弃?就因为常合,我父亲和一百三十四名侍卫倒在了玄武门,你说,如此血海深仇,我怎么放弃?”婉柔不知道房遗爱为什么总是跟她作对,洛州的事情如此,现在又是如此。
房遗爱能理解婉柔的心情,可是他却不得不阻止婉柔的行为,他房某人不能让婉柔杀了常合。常合不是不能死,但是绝不能死在婉柔和他房遗爱的手上,常合的身份太过敏感了,他一死,那牵扯出来的就是一连串的往事。当玄武门的事情再次提起,受牵连将是许许多多的人,韦挺、薛万彻、薛万均等等。
“婉柔,放手吧,你该知道,一旦皇帝查到你,那我们的事情也将不再是秘密,我不可能因为你,而让我房家担上个叛逆的罪名!”
听着房遗爱的话,婉柔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般,她摇摇头,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房俊,你想的是自己的家人,那我的家人呢,我父亲就要白死了么,你不让我杀李世民,难道还不让我杀常合么?你告诉我,我李婉柔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为何总要和我作对?”
“对不起,我不想针对你,可你总得给我一点活路才行!”房遗爱说完,往前走了两步。
婉柔握紧了长剑,她的手心早已沁出了汗水,难道真的要和房遗爱打上一场么,自从江南一别,她已经很久没和房遗爱动手了。不仅仅因为两人的关系,更因为婉柔心中的不舍,这个男人早已经融进了她的心里,若伤了他,就如同伤了自己。
微微退了两步,婉柔却做出了令房遗爱怎么都没想到的事情,黑夜之中,婉柔转身朝西面的胡同跑去。房遗爱诧异之下,拔腿跟了过去,婉柔跑得很快,房遗爱也不慢,要是真论跑步,三个婉柔也比不过房遗爱。
穿过胡同,婉柔继续向西跑去,如今已经过了市区了,过了西城,便是一片柳林了。房遗爱对这柳林一点都不熟悉,可是婉柔却是熟悉的很,他七拐八拐的,便又拉开了一点距离。
约炮越深入,见见已经跑进了柳林深处,眼看着就要追上婉柔了,这时一直猛跑的婉柔却停住了身形。
房遗爱犹自纳闷呢,刚想问一问,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后,一双瞳孔就缩了起来。原来不是婉柔不想跑,而是不能跑了,柳树后便闪出了几个黑衣人,他们手握火把,拿着弓弩,而弩箭对准的则是两丈远的婉柔。
如此近的距离,又是在夜色之下,婉柔就是有通天之能也不能躲过八只弩箭齐射的。房遗爱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完全掌握婉柔的行踪。
婉柔一动不敢动,那些黑衣人什么话都没有说,抽刀架在了婉柔的脖子上。那黑衣人显然知道婉柔的能耐,所以刀身贴的非常紧,冰冷的刀锋贴在肌肤上,划开一道血痕,那温润的血珠也流了出来。
“住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只要你们放了婉柔,房某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们!”房遗爱见那黑衣人冷硬如此,不禁有些急声道。
那黑衣人仿佛就在等着房遗爱说这话了,他摘掉脸上的黑布,露出了一副三十多岁的面容,“房将军,你可真是健忘的很,怎么说也打过好几次交道了,怎么还问出这种蠢话呢?”
“你们是暗水的人?”房遗爱没有想太久,就已经想到是什么人了?真是没想到啊,暗水竟然强大到这种地步了,能够准确掌握婉柔的行踪,这得需要多大的能耐。
“聪明,房将军,今天我们是专程来找你的,周某不想说太多废话,只要你按我们说的做,我们就会放了婉柔!”
“说吧,你们想要房某做什么事?”房遗爱没得选择,为了救婉柔,他必须和暗水谈这笔交易。
那黑衣汉子呵呵笑了笑,手上的刀却没有松懈半分,“房将军,你果然是爽快人,你只要交出身上的半卷账簿,再将账簿的解读之法告诉我们,我们就会放了婉柔!而且,我们还会保证,从此之后,暗水将不再找房将军的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