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澈将她与姥姥所受的苦楚。

全数怪在了夜清落的头上。

似是只有这样，她才有了一个发泄愤怒的宣泄口。

或许……更准确来说。

她嫉妒夜清落。

也恨夜清落。

好像自己存在的意义，完全就是暗幽宫用来对付夜清落的工具。

“放！”

“谷镜羽”阴鸷的嗓音，并未有丝毫的犹豫。

一声令下，透着无尽威严。

巫老的手，微微抖了抖。

还在犹豫。

又听得“谷镜羽”戏谑淡漠的嗓音，带着几分轻嘲的笑：“夜清落，本座很好奇，现在的你……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呢？”

“把所有的负担，都背在自己的身上……你还真是傻得可怜，和本座……完全不像呢……”

他的嗓音，略微压低。

“现在，就连神界的人，都像要倚仗你而活。”

“谷镜羽”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嘲讽的轻嗤了一声，覆满黑浓阴邪之气的眸子，透着几分兴味盎然的趣味。

就好似，是在看着一出，精彩的戏……

听的出来。

他对于夜清落的行为，极为不屑。

而……

夜清落狭长的媚眸，不见太多的情绪起伏。

似是并没有将“谷镜羽”的话听在耳里。

又好似，对于“谷镜羽”的话不屑一顾。

那样的矜贵倨傲。

好似凌驾于九天之上。

与生俱来的傲骨铮铮。

令巫澈的眼睛，都微微的红了。

尤其，当夜清落略带讽意的目光，与她视线相撞的时候，胸腔里积压许久的恨意，陡然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蓦地伸手，将巫老手中的银盆夺过。

旋即，朝着夜清落的方向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