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芬轻笑,“别顾着嗑瓜子,孩子们最重要,得看着点儿。”
“放心吧,”文泽才的前面坐着两个小小的身子,他们正眼巴巴地盯着那块电影布,等着看电影。
这大晚上的人又多,孩子很容易被踩着都不说,更重要的是有些怕花子会浑水摸鱼,可不得仔细点儿。
电影是黑白有声的,还是宣扬主席精神的电影,对文泽才来说也就是看个新鲜,但是对赵大飞他们来说却差点流眼泪了。
这点上文泽才是很尊敬的,因为他们总能对国家献出自己最真挚的感情。
许是昨儿晚上看了电影,今天赵大飞和秦勇都很有精神,干活儿的时候还时不时地说两句昨儿电影里的台词,看着中二极了。
“你昨儿和你对象坐在哪个位置啊?我找了大半天也没看见。”
赵大飞凑到秦勇面前问道。
秦勇清咳一声,眼神有些漂移,“就、就在后面。”
文泽才看过去时,秦勇更心虚了,脖子都黑红黑红的。
赵大飞见此嘿嘿一笑,指着他道,“你这小子一定没带凳子,说是看电影,指不定看着看着就去啥地儿了,是不是?”
“别胡说!”
秦勇严肃着一张脸,望着门外道,“有客人。”
赵大飞连忙收起笑,看过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正站在门口打量着他们,那妇人的长相还有些眼熟,赵大飞眯起双眼,弯下腰对文泽才道。
“师傅,那人是不是你亲戚啊?”
秦勇一听这话才恍然大悟,难怪觉得眼熟呢,长得和文泽才有几分相像。
文泽才放下书看过去,正好对上那妇人的脸,他有些惊讶,这确实是“他”的亲戚,是文父妹妹的女儿,也就是文泽才的表妹安珍。
“大表哥。”
安珍仔细地看了看文泽才的脸,直到确定对方是自己找的人后,才露出微笑走进来。
“这是我表妹,安珍。”
文泽才对赵大飞他们介绍道。
文泽才的姑姑对他极好,可以说是对原身最好的人,而且是那种不求回报的好,安珍和原身的关系也不错,只不过安家太穷了,文家有些看不上。
而文泽才的姑姑在原身还没下乡的时候,便病死了,而安珍也嫁出去多年。
文泽才刚来聊城的时候便去安珍的夫家看过,可邻居说他们已经搬走好几年了,“我去找过你,他们说你搬走好几年了,我又和文家闹绝了,就没找到你的消息。“
听到文泽才这些话,安珍的眼睛有些红,也很愧疚,“是我没想周到,你下乡后我给你寄过信,上面提过一句,但那时候也没确定会搬去什么地方,所以就没写地址。”
这会儿该文泽才红脸了,因为原身见安珍每次寄过来的信都是说些琐事,也没寄钱寄东西什么的,索性就不回信。
“咳咳,大飞,去把你师母叫过来。”
老脸一红的文泽才回头道。
田秀芬一听是文泽才的表妹,顿时笑了,“你师傅去年还去找过她呢,没想到现在见面了。”
安珍和田秀芬说了几句话,最后田秀芬去忙了,她看出安珍应该不是上门叙旧这么简单,所以还是把时间留给她比较好。
“我来这里之前还不确定他们说的文大师到底是不是大表哥呢,是我去看舅舅,提起这里,他告诉我的。”
安珍想起安父那张黑脸,也知道文泽才不爱听,所以只说了一句便转移了话题,“也幸好是我来了,不然我丈夫见了你都不知道是表哥。”
文泽才轻笑,“兜兜转转还是会见面的,你是从哪里知道我这的?”
“我丈夫的婶子告诉我的,她说你帮过她女儿。”
“她女儿叫什么?”
“叫袁红雪。”
安珍说完,秦勇和文泽才的脸上都出现了惊讶。
这也太巧了。
不过无巧不成书,“你找我原本是想做什么?算命还是?”
安珍有些不好意思,“我结婚五六年了,可一直没有消息,袁大姐听她丈夫的侄儿说你特别厉害,什么都会看,也都会算,我、我就来了。”
“一是看看你是不是大表哥,二就是为了这个。”
文泽才嘴角微抽,赵大飞掩嘴低声道,“师傅,袁红雪那个侄儿是不是汪军涛?”
不用想也知道是他。
文泽才不敢想汪军涛到底将自己吹成什么样子了。
“我先为你算一卦。”
文泽才这次拿出来的是金钱,安珍照他所说的做了,看着桌上的呈现出来的卦象,文泽才皱眉,“你这是**。”
安珍一愣,她揪起心看着桌上的散开的金钱,想问又不知道问什么,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
“庚子土鬼,凶柳成黄,血支独火赤白黑,是下下卦,你去医院看过吗?”
安珍摇头,“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