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真正的嫔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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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这一乐,跟着倒咳嗽了起来。

廿廿赶忙上前帮着捶后背,轻声问,“汗阿玛可染了风寒?媳妇去传太医,好不好?”

太上皇用拳头抵住嘴,深吸几口气压住,哼了一声道,“传什么太医啊,还不是跟你小丫蛋儿斗两句嘴,给呛着了么?”

廿廿这才笑了,“那媳妇赶紧给汗阿玛谢罪……”

太上皇无奈地点了点头,“打京里来,京里可都好啊?”

廿廿含笑道,“都好着呢。怡亲王和仪郡王用心卖力自是不用说,苏凌阿与庆桂两位大人也全都尽心尽力。”

太上皇点点头,“两位王倒也罢了,倒是两位大臣都各自是些姻亲,你瞧着他们办事都还尽心,那就好。”

庆桂是仪郡王永璇福晋的哥哥,苏凌阿的女儿则是和琳的嫡福晋、丰绅宜绵的本生额娘。

廿廿心下盘算了一下儿,含笑道,“在京期间,仪郡王奉旨祭先师孔子,一应典仪都是庆桂大人亲为监督,十分妥当;”

“而和珅大人随驾来了热河,媳妇又刚听说和珅大人因为筹划平乱有功,刚被进封了公爵……媳妇原本还担心和珅大人离京,乾清宫的工程便要延宕些,可是多亏有苏凌阿大人留京,凡事都是按着和珅大人从前的进度进行,丝毫没有耽搁。”

皇帝这才点了点头,“嗯,你既说好,那朕就信了。”

苏凌阿因是和琳的岳父,故此是和珅身边儿核心中的核心,有苏凌阿留京,乾清宫的工程倒跟和珅自己在京时一个样儿。这不能不说,其实早就是太上皇早就想到的。

太上皇用完了晚晌,廿廿陪着太上皇说话,一直到了夜色深沉。

太上皇还想再看奏折,廿廿却将内奏事处的太监给拦外边儿了,不叫进来。

太上皇无奈地摇头,“你个小丫蛋儿,这还没正式正位中宫呢,就开始这么耍威风了?连朕的事,都敢管啦?”

廿廿认真点头,“热河的天儿本就凉得早,便刚八月,太上皇也该顺着节气,早早歇息才好。”

太上皇叹口气,指着门外,“你没见内奏事处的,手里捧着多大一摞子奏折呢?”

廿廿点头,“看见了。可是太上皇难道看不见,您就凭现在的年纪,这些年已经欠了多少的觉去?就算那一摞子奏折多,敢跟您这六十多年欠过的觉相比么?”

太上皇无奈地直瞪廿廿,廿廿也豁出去了,小眼瞪大眼地给瞪回去。

太上皇只能摇头而笑,却笑着笑着,只盯着那一豆灯影,忽地有些出了神。

热河山城的秋凉来得早,热河山城的夜风也大,便是在殿内呢,窗户缝儿里钻进来的风还是将灯火给吹动了。

太上皇幽幽道,“想躺下睡着,还不容易么?朕就怕……一旦躺倒了、睡实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廿廿的心下狠狠一惊,赶忙笑着道,“没事儿的,这门里门外还有多少谙达们呢,他们自然到了点儿就会帮您叫起儿啦。您就是睡个懒觉啊,还有那些祖宗家法镇着呢,您也不敢不是?”

太上皇叹口气,“好,好。你瞧瞧你这个小丫蛋儿啊,简直就像个小家雀儿似的,这个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啊。是不是朕现在不安置的话,你就不打算放过朕啊?”

廿廿含笑点头,“没错儿,媳妇在外间儿坐着等,什么时候您在内间睡着了,媳妇才走呢。”

太上皇抬头看着魏青奇、如意。那两个老油条,也都跟着傻笑。

太上皇只得摆摆手,“罢了罢了,朕安置。叫内奏事处的先退下,明早起早再来回。”

廿廿含笑起身行礼,“那,媳妇就恭送汗阿玛安寝了。”

太上皇没搭理她,只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一声,自由如意扶着进内安歇去了。

不知道是老人家当真困倦得狠了,还是为了能让她安心,总之没过多一会儿,暖阁里头已经吹灭了灯,如意笑眯眯出来,轻手利脚地关上了隔扇门,他自己就坐在隔扇门外守夜了。

廿廿冲如意点点头,高高兴兴地小心翼翼抬步走了。

走出“烟波致爽”,抬头看这山城秋日的夜空,本是高远辽阔、月朗星稀,可是廿廿却是沉沉地叹了口气。

太上皇年纪大了,便是有个小小的伤风咳嗽的,虽说老人家自己倒不在意,可是她心下却忍不住有些沉坠坠的。

如今这个时候,皇上的前朝尚未稳定,总是王公们的心还在飘摇;而后宫里,尽管她已经在努力经营,可是终究因为还年轻,有些人并不肯当真将她放在眼里。

一切大局,全靠太上皇镇着。

真的不敢想象,倘若有一天……太上皇他真的不在了,这大清江山、这座九重宫阙里,又将变成什么样子。

她回头看一眼亲自送出来的魏青奇,“谙达,太上皇今儿咳了两声,虽听着没什么大碍,总赖谙达平日多仔细些。”

魏青奇赶忙道,“皇贵妃主子放心,奴才一定亲眼盯着。倘若有半点不妥当,奴才一定禀报皇贵妃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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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接下来就是太上皇的万万寿庆典,人逢喜事精神爽,魏青奇叫人来报,说太上皇好好儿地睡了个囫囵觉,次日太阳都升起来了才醒,身子便好了,再没见咳嗽。

廿廿这才放下心来。

太上皇就算身子根基好,也极擅长养生,可是六十多年的起五更爬半夜的,身子也难免落下些损耗。尤其北方秋冬的空气干燥寒凉,最易引发的就是这风寒咳嗽。

太上皇万万寿庆典之后,因今年不必进哨,太上皇、皇帝遂率领众人回京。

廿廿一路上瞧着,太上皇的气色也好,即便在车马途中,也没见着咳嗽,倒也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回銮途中,后宫自一同行止,廿廿这才又见到了莹嫔。

静养了半个多月,莹嫔的神情正经更像个病人了,只是那憔悴之下,眼神中更多了丝怨怒。

只是再怒,却也只敢怒不敢言。

途中,廿廿赏莹嫔一同用膳,莹嫔便是多次欲言又止,生生给忍住了。

到了京城外最后一站行宫,廿廿含笑道,“莹嫔这一场病,怕多是从京师里的热才起的。多亏热河清凉,倒叫莹嫔的头脑冷静下来了。莹嫔的病好了不少,本宫便也希望莹嫔回宫之后,能将这病彻底养利索了,别再留下病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