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大臣们不多想……也不行啊!
眼看陛下一听到慕容誉来访,就丢下正讨论得热烈的话题,扭头走了,连“散朝”两个字都没来得及说。
撇下这一殿的官员垂手等着。走……怕皇帝陛下一会儿又回来了发怒,不走……主持大局的人都不在,吵吵嚷嚷的也没啥用啊!
秦夜大步走回了寝宫旁边的御书房。
让人家“慕容誉”在这里等着,他走得这么快先到了,就等着人家吧。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紧张什么,秦夜只觉得心里慌乱不堪,耳根发烫。
“是她来求我,不是我求她,我这是怎么了?!”
秦夜暗暗责怪自己道。
终于,她跨进了御书房的门槛,走到屋里了。
秦夜正伏案批阅奏章,听见动静招呼了一声:“慕容兄,请坐。”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
他一脸诧异,拧了拧眉头,上上下下打量着“慕容誉”:“唷,怎么是你?!看起来……你划船的技术不错,一个窗框就能逆流而上划到南州来。不简单!”
一个窗框?!他怎么知道自己砍下窗框做船桨的事?!
还有,他怎么好意思提那件事?!是他恶毒地将船桨扔掉,害她的船于江心打转任水流飘荡,将她陷于困境的!
“找朕有什么事?”
秦夜突然恍然若悟:“喔,你是来送马匹钱的,对不对?”
他怎么还惦记着马匹的钱呢!在这样的情境下,真的很难再开口向他求助。
初若桃嘴唇动了动又咬住,可秦夜的目光锁着她的脸,正等待着答案呢。
“呃……是。”
初若桃只得顺着他的话意回答,“不知你……要多少银两,我随后让人……”
“算了,朕不要了。”
秦夜一副愿赌服输的神情,“你从安圉县知县那里骗去的,朕只跟他算账就是。”
什么意思?!他会杀了陶知县吗?!
一种不祥和紧张攫住了初若桃的心。
那个陶知县虽然贪财,可罪不至死。倘若因为自己的欺骗连累他丢了脑袋,那……岂不是自己害了条性命?
“你不要迁怒于别人了。那些马的银两,我不会少你一文。”
秦夜掀起眼皮,不紧不慢地往初若桃脸上瞄了几下,又拿起一份奏章放在自己面前,同时轻轻地吐出一句:“朕要做事了,你走吧。”
初若桃怎么能走呢?正事还没来得及提一个字儿呢!
秦夜提笔在奏章上写了几句话,折起来放到已经批好的那一摞上去。
抬头看到初若桃还站在那里没走,诧异地问道:“怎么还不走?……喔,你后悔了,想重新回到朕身边,对不对?告诉你:朕不要你了,你还是跟着你亲兄长好好过日子吧!”
说完他就又拿过来一份奏折,认真地看起来。
初若桃的脸上青红一阵,确实有点儿站不住了。
心里赶紧给自己打气道:“他不是也没说太难听的话吗?他没有羞辱我,语气也挺平和的。他只是说不要我么,正合我意啊,他要是想要我,我还麻烦呢。唾面自干,记住,唾面自干!”
于是,初若桃鼓足勇气,艰难地开口了:“陛下……我……这次来……其实……”
“朕正忙着,你要是有事,等朕批完奏折再说吧。”
秦夜这番话却也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初若桃懊悔着:怎么刚才讲话结结巴巴呢?!要是不结巴,不就把来意说出来了吗?
这时秦夜又开口道:“你在这里影响朕做事,先到寝宫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