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喉头一堵:“将军!”
欧阳珏拍了拍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如果我回不来,把这个交给欧阳才人。”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你亲手交给她比较好。”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在身后,欧阳珏与侍卫长齐齐望向了对方。
诸葛琰身着夜行衣,绑了大小不一的工具,英姿飒爽地站在了暮色下。
“琰儿,你……”欧阳珏皱起了眉头,“不在家养伤,跑出来做什么?”
诸葛琰把侍卫长手中的玉佩塞回了欧阳珏怀里:“我去对付炮车,你留守城楼。”
“不行!”欧阳珏想也没想便一口拒绝,这么危险的事,他怎么舍得让琰儿去?
诸葛琰却不给他争辩的机会,将那支祖传的金笔交到了他手心,“欧阳家的东西,还是由你来保管比较好。”
“琰儿!”
“小宝和曦儿还在宫里。”诸葛琰微微一笑,施展轻功,跃下了城楼。
欧阳珏捏着手中的笔,心情,难以平静,良久,才颤抖着嘴唇道:“我去接二殿下与皇长孙,你守住。”
……
夕阳最后一缕金光消失在地平面时,诸葛夜与欧阳倾回到了营地。
陈慕倾好整以暇地坐在毡房的虎皮大椅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把玩着两颗东珠。
他的脚,一只落在地上,一只踩在侍女的背上,俨然把侍女当成了脚踏。
他微微笑着,兴奋而餍足:“回来的真快呀。”
到了这个田地,他装,是无论如何都装不下去了。诸葛夜一路上干掉了他多少暗卫,若非抱了杀掉他的决心,诸葛夜不会如此狠辣。
他含笑的眸光扫过欧阳倾冷漠得没有丝毫情绪的脸,“倾儿,要喝一杯吗?”
他的表情、他的话,无疑让两个人同时感到恶心。
欧阳倾没理他。
诸葛夜冷冷地扬起剑,指向他道:“你究竟是谁?是大君还是冒充了大君?”
陈慕倾摊手:“我就是大君,大君就是我呀!你以为年四爷那样的,普天之下还能出现第二个?”
诸葛夜握着剑柄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你不是大君!大君不会杀害我父皇!不会杀害我母后!”
陈慕倾仿佛很无辜的样子:“你听谁说我杀害他们了?她吗?”
他看了看欧阳倾。
诸葛夜掏出上官若离开之前写下的血书,砸在了陈慕倾的腿上。
里边,把大君曾经差点掐死她,并且把她打落悬崖的事写得清清楚楚,末了,说,她不清楚大君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觉得大君中邪了,她相信一直以来疼爱她的大君不会想要杀她,而对她下杀手的一定不是原来的大君。
陈慕倾看了上官若的血书,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轻蔑地笑了:“总算聪明了一回嘛,不过,我真的没有被人控制。”
是他控制了这具身子!
诸葛夜冷眸一瞥:“这些话,你还是到了黄泉路上再跟鬼差解释吧!”
不管是不是,杀害他父母的人……都该死!
诸葛夜一剑招呼了过去!
陈慕倾练的是邪功,在全盛时期,催动功法的话,几乎是刀枪不入之躯。先前受的伤在这一日的打坐中已然恢复,他没用兵器,徒手便掐住了诸葛夜的剑,随即咔擦一声,将它折断了!
诸葛夜一惊,另一手亮出匕首插向了他心脏。
谁料匕首不仅没扎进去,反而被弄断了。
“你……”
这什么邪功啊?
诸葛夜一个分神的功夫,陈慕倾一掌打来,将诸葛夜劈上墙壁,喷出一口鲜血。
陈慕倾趁机变掌为拳,一跃至诸葛夜身前,朝诸葛夜的面门狠狠地砸了下去!
咻!
一支箭矢飞来,扎进了陈慕倾手掌。
那箭,虽未入体,却像硫酸一样,腐蚀了他掌心。
陈慕倾倒抽一口气,倒退数步,难以置信地望向了欧阳倾。
“处子血?你怎么会知道?”
“年四爷说的。”
年四爷告诉楚芊芊的,这个破绽只有年四爷与陈慕倾知道,陈慕倾以为年四爷死了,以为天底下再也没人知道他秘密了,谁料——
“好哇!他还活着?那个禁制……是他给楚芊芊种下的?”
坏他好事的家伙!他还以为是诸葛夜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