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时手足无措。
韩五定定地看着葛馨宁,怔了许久,忽然一个箭步冲过来,将葛馨宁抄进怀里,抱起便跑。
葛馨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僵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这个方向,似乎是要往主院去的。
难道他果真是厌极了她,忽然想出了什么法子,打算折磨她取乐吗?
那样也罢了,只要他肯放过叔父,便由他出出气又何妨呢?
葛馨宁胡乱猜想着,努力地想要看清韩五的脸色,眼前却渐渐模糊起来。
她忽然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对劲,一时却又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有隐隐的疼痛,一刻不停地折磨着她。
主院之中,怜儿看到韩五抱着葛馨宁进来,吓了一大跳,慌忙迎上来接。
“糊涂!还不快去叫大夫!”韩五铁青着脸,向小丫头怒吼道。
怜儿愣了一下,看看韩五,再看看葛馨宁,心下忽然恍悟,霎时吓得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这时葛馨宁只觉疲惫,不知何时已闭上了眼睛。韩五冲进内室,轻轻将她放到帐中,猛看见自己衣袖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色,不由得呆住了。
怜儿带了大夫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韩五也已在这小小的内室之中转了大半个时辰。
这段时间里,葛馨宁一直沉沉睡着,只是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时而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听得韩五的心脏都揪紧了起来。
大夫照例是不慌不忙的,任韩五急得几乎要暴跳如雷,他却依旧慢吞吞地打开药箱,取出小手枕、丝帕、银针……一件一件地摆在桌子上,气得韩五险些忍不住要冲上去将他打倒在地。
手指搭在葛馨宁的腕上之后,大夫的神情忽然凝重起来。
“她怎么样?”韩五装作冷漠的样子,淡淡地问道。
老大夫略一迟疑,咬牙道:“叫个产婆过来吧。孩子……怕是要出世了。”
“什么出世?你从前不是说要到腊月间吗?”韩五抓过大夫的衣领,一把将这个可怜的干枯的小老头提了起来。
怜儿忙在一旁相劝,韩五放开手,脸色依旧黑得可怕。
大夫咳了两声,摇头道:“夫人这一胎原本便极凶险,撑不到足月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今日夫人是否受了些惊吓或者劳累?”
韩五攥紧双拳,定定地站了许久才若无其事地道:“她一向不肯安分,受些劳累也是有的。”
这时小丫头带了一个产婆进来,大夫便从药箱中取出一粒药丸塞进葛馨宁嘴里,神色凝重地给产婆让出了位置。
过不多时,葛馨宁缓缓睁开了眼睛,神色迷茫:“我怎么了?”
大夫往后面退了几步,产婆便凑到葛馨宁的脸前,急道:“夫人是要生产了!这会儿还没到时候,您不要乱动,省些力气,过会儿还有罪受呢!”
葛馨宁吓了一跳,忙向被中摸了一把,果然沾了满手的鲜血。
这一惊,实在非同小可。
葛馨宁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稳住心神,问产婆道:“提前这么多,孩子会不会……”
产婆叹了一口气,露出悲悯的神色来。
葛馨宁见了,心中霎时冷了下去。
大夫被韩五狠狠瞪了一眼,吓得心尖一颤,忙在旁道:“夫人莫要忧心。俗话说‘七活八不活’,七个多月出世的孩儿,未必不能平安健康的。”
葛馨宁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虚宽她的心,事已至此,却也只得应着。
腹中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葛馨宁的意识一时清醒一时模糊,也不知道是因为累还是因为身子太弱的缘故。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隐约听见产婆小声嘀咕:“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身子根本还没长开,一把骨头都挤在一起,孩子怎么生得下来啊?若是将养得健壮一些还能有几分力气,偏偏又瘦成这个样子,今日只怕……唉,造孽啊……”
梦中说梦 说:
来晚了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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