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高兴显而易见,邵璟直摇头:“七情上脸,也不晓得藏一藏,幸好是小羊,换了别人,你等着瞧。”
田幼薇道:“咦,我又没做错事,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也没坏心眼,为什么要藏?何况是小羊,又不是外人。我们说了以后要在一个锅里吃饭,难道还要藏着掖着不成?那饭也吃得不香啊!”
小羊抿着嘴笑了:“这个比喻好,确实如此,阿璟你无须多虑。”
田幼薇和邵璟见他确实没有不高兴的意思,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对彼此间的配合很满意,到底老夫老妻,一方提起话头,另一方就知道该接啥。
至于田秉今后的打算,田幼薇道:“我家二哥是个憨直肠子,我先问过他,再回复公爷。不过,如果听从你安排,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小羊道:“我想让他具体去办这个经界法的事。”
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也将会是他的立身之本,将会帮助他在与阿九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一旦下头具体经办的人不妥,就会好事变成坏事,非得让靠得住、信得过的人去办不可。
田幼薇和邵璟慎重起来:“我们知道了。”
小羊见他们神色凝重,跟着笑了:“还早呢,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你们不必紧张。现在来说修内司官窑的事,我想着,让令尊进来任个职,阿薇给他搭把手,如何?”
“好啊!”田幼薇应了,又道:“不过我爹年纪大了,脾气越来越犟,万一冲撞上官怎么办?您罩着?”
她特意用了“您”字,乐呵呵地看着小羊。
小羊被逗得一笑,心情很好地道:“我罩着,这事儿我去讨了来办。只是要委屈你了。”
可惜田幼薇是个女子,不然就算把这事儿交给她主办,那又何妨?
田幼薇只要能继续烧瓷,并不觉得委屈:“没事啊,我乐意。”
“只怕你乐意,别人还不乐意呢。”
邵璟见她傻乎乎的大包大揽,说什么愿意委屈,便凉幽幽地道:“待到各处贡瓷烧造停了之后,最顶尖的人才必然全都集中到修内司官窑,里头不乏长者与名家,要让他们敬服你这个小女子,怕是有些难。若是狠的,只一句,从古至今的规矩,窑场不许女子进入,你就没了法子。”
田幼薇一怔,再气愤,确实如此,也就是她爹、白师傅、张师傅因为太宠她,又看她实在有天赋才成全了她。
那是自家的窑场,别人不满意也管不着。
但修内司官窑就不同了,官办的,规矩大过天,那些人以这个理由刁难她怎么办?
只怕她窑场都进不去。
“那要怎么办呢?”田幼薇失望叹气,“我只好自己继续烧瓷了,我爹肯定也是要跟着我一起的。公爷,我只能食言了。”
小羊道:“不着急,只要你愿意,这件事我自会安排妥当。”
正说着,殷善走进来道:“公爷,林祭酒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