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淡淡询问:“在你看来,如果大公主和二皇子两者选其一?”虽然还没有弄到证据,但大皇子和二皇子两人选其一,她的推测和直觉都认为做出这等看似天衣无缝却实际蠢到家的事,定是元夏生无疑,所以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当然会是二皇子。”陈美人几乎是脱口而出,而后她似是想通了什么,震惊的瞪大了眼,急迫的问道:“公主是什么意思?”
元无忧轻轻扬眉,漆黑不见底的瞳仁与纯白无杂质相互辉映的那一双眼睛明明平静如水,却令人不敢直视,陈美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不敬:“奴婢该死。”
“谈谈你对后宫那些女人的看法。”
“是。”陈美人心脏还在为刚才接触到的那双眼睛而心脏紧缩,听着温和平淡却不容拒绝的命令声,再回想起她对公主不敬时的情景,心有余悸起来,她自己都不明白她怎么就似脑子发懵似的那样放肆?
陈美人不敢再有任何的隐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奴婢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她现在是真的明白过来这元忧公主比失心殿那群疯女人更令人畏惧。
元无忧起身,玉珠上前替她拭去锦麾下摆沾染上的灰尘。
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跪拜在地上的陈美人,元无忧声音平静:“希望本公主下次再来的时候,你能真正做到让本公主喜欢。”
陈美人心一颤:“奴婢自当在此反省悔过自新。”
琼玉宫。
自从月清宫失火,大公主遇难之后,玉妃就伤心过度,卧病在床,太医说太妃的病情需要静养,这也使得原本早中晚都来探望服侍的一些品级低的嫔妃不敢再来打扰。
琼玉宫表面上看似恢复了平静,而,平静,也真的只是表面上的。
此时玉妃寝宫内殿,二皇子惶恐不安的低着头,不敢直视半卧在软榻上玉妃那凌厉阴霾的眼睛。
久未闻动静,二皇子忍不住抬头,迟疑不决的出声:“母……母妃?”
玉妃闭上眼,努力平复心中恨火:“你说大皇子请顾凌去了大皇子府?”
见母妃恢复冷静,二皇子慌忙点头,难掩心中焦急:“母妃,皇姐和大皇兄交好,她会不会……”
“不会。”玉妃斩钉截铁道,她太了解梅妃了,这件事她一定早早就询问过大皇子,如果大皇子真知道这件事,他就不会无动于衷,梅妃那女人也不会毫无动作。
“可……可是孩儿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就算皇姐没有将此事告诉大皇兄,也难保大皇兄不会从皇姐那里察觉到什么,否则他又岂会请顾凌过府?”
玉妃回神来看着慌乱又焦急的二皇子,气的心口都隐隐作痛,脸色发白手指颤抖的指着他直打哆嗦:“我……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个蠢货出来?”
“母妃……”
“我如何教导于你的,啊,你慌什么?乱什么?”
二皇子噗通一声跪下:“孩儿知错。”
玉妃大口的喘着气,用力抚顺着自己气的发疼的心口:“回你的寝宫去,你可以打听案情进展,但是不准接近顾凌。”
二皇子吃惊:“母妃,那万一……”他认为寻机接近顾凌探探口风很重要。
玉妃怒目而视,厉声斥道:“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孩儿不敢。”见她如此发怒,二皇子慌忙道。
“记住,不准接近顾……”
“娘娘……”吉祥匆匆忙忙的进来打断了玉妃的话。
玉妃心里咯噔一跳,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皇子,二皇子起身,恭敬的退居一旁。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
吉祥恭敬回道:“回娘娘,施公公让人传话,让二皇子速去圣阳宫。”
“什么?”二皇子心跳猛烈到连大脑都震得一阵阵晕眩,只见他慌忙看向玉妃:“母妃……”
“闭嘴……让母妃想想。”玉妃厉声喝了一声后,闭上眼想了片刻后才双眸倏睁,缓缓叮嘱道:“夏儿,定是顾凌要见你,你记住,如若顾凌问起关于你与你皇姐感情如何,你照实说,如若他还问……”
玉妃咬紧牙关,看着他的神情却郑重无比:“一切就要看你的临场反应了,记住,只要不慌不乱不燥,母妃相信你一定能应对过去的。”
慌乱过后的元夏生在玉妃的提醒下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郑重点头:“母妃放心,孩儿知道怎么做了。”
“记住,切不可方寸大乱。”
……
小李子恭敬把宫里传出的信呈上,退后三步静候着。
怀王看着手里信封,信封上没有字,他盯着这封信盯了几乎有一刻钟,才缓缓的拆开来。
纸上的字迹谈不上强劲有气势,笔墨却清隽流畅,字里行间自然清净中又隐约有着雅致从容。
看清楚信里的内容后,怀王默然半响。
“小李子。”
一直候在一旁的小李子恭敬的低头:“奴才在。”
“传……小逃子于今晚来见本王。”
小李子一惊:“王爷三思……”
怀王挥手制止他所言,冷声道:“去。”
小李子嘴无声动了动,却只是道:“奴才遵命。”
而此时,顾凌正在圣阳宫偏殿,与庆帝执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