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鸿接过小莫子呈上来的画卷,打开漫不经心的扫过,突然面色一顿,而后慢慢的坐直了身体,一双眼睛盯着画卷。
都在窥视龙颜的众人看着他如此的神色,都面面相觑起来。
久久……
楚鸿缓缓的合上画卷,眯眼盯着站立在场中央的白初月,面无表情道:“礼部尚书之长女白氏初月温良大方,品貌出众,赐封白氏为一品贤妃,特免礼仪学习,赐住长安宫。”
众人听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震惊得张大了嘴,眼睛瞪的大大的,嘴也失仪的张的大大的,就连荣太后和皇后小荣氏都惊大了眼睛,更别提后面那一排呆若木鸡般的妃嫔了。
却,唯有白初月面色无波,匐匍了下去谢恩:“臣妾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绝寒眸中飞快的掠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平静。
直到这时候,白大人这才如梦初醒,磕头谢恩:“臣叩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玖儿震惊的失声道:“怎么回事?”
三只妖孽动作一致的看看皇帝,再看看荣定彦,眉头,都同时蹙了起来。
蓝云无声一笑,似乎,发生了有趣的事情了,能让楚鸿看一眼就封为一品贤妃的画卷藏着的乾坤可不小,而白初月也恐怕创下了楚国的传说。
两位周国使臣看着这莫名又诡异的突发状况,暗暗交流了一记眼神,也很是好奇刚才这美丽的女子呈给楚国皇帝看的画卷究竟是什么?
因为这一突发状况,后面的赏花会因为有周国使臣在,虽并没有匆匆结束,但无论是谁都心不在焉了。
众人满腹惊疑,从白家人着手试探,却又什么都没有探知到?
只知道,这次的赏花会,白初月一跃枝头成凤凰,而白家也成为白初月的受封而成为焦点。
白初月的画卷更是成为最大的悬谜。
慈延宫。
荣太后看着嘤嘤哭泣着的侄女,心里因为惦记着吩咐了卓嬷嬷本来等一下宫宴上办的大事,显的有些心神不宁。
“姑母,白氏女一幅画,皇上竟然就封她一品贤妃,要是……要是她日后生个一儿半女,岂不是要赏她皇后之位?呜呜,姑母,这事您要为臣妾作主。”皇后小荣氏哭的很是伤心。
荣太后看着伏跪在自己膝上的侄女,眉间的蹙痕都快拧成麻绳了,她生的儿子是什么性子,没有人比她这个作母亲的更清楚。
看来,这白初月那幅画卷里有古怪?
不过,区区一个女人入了后宫,就算这过程离奇了一些,她也震惊意外,但心里头并不着急。
她现在心神不宁的是,现在还不知道白初月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让皇上如此重封?在未明朗的情况下,既然被人抢了先机,她要是再贸然行事,到时闹的鸿儿真动怒,就得不偿失了。
无论是身为太后,还是身为母亲,她都必须要顾忌到皇帝的底线。
“卓嬷嬷,哀家今天有些疲了,今晚的宫宴,哀家就不去凑热闹了,你差人去乾承殿禀报一声。”在还没有弄清楚今天赏花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是谨慎起见,原定的计划只能先搁置。
卓嬷嬷看了一眼荣太后,轻点了点头:“是。”
荣太后看着平时极有进退却此刻分寸大乱的皇后,揉了揉脑侧,皱眉道:“起来吧。”
皇后小荣氏起身,站在她身旁,细心的替她揉着脑侧。
“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以,就让你乱了分寸?姑母是这样教你的吗?”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牢牢的记住一句话,这后宫女人,受宠的不受宠的,出身高的或是出身低的,你都要一碗水端平,把这些个女人治理的井井有条,白初月纵使有天大的能耐,她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皇后小荣氏动荡的心这才稍安下来:“姑母教训的是,是娟儿的错。”
见她定下心神冷静了,荣太后这才挥了挥手。
“臣妾告退!”
暮色初降,华灯初上,乾承殿里灯火通明,笙歌鼎沸,但因为白天的事,众人都没有饮酒作乐的心情了。
蓝云也早早的就早退离开了皇宫,回到了赏月别院,专属于她的佛堂,专门从护龙寺请来的金身巨佛矗立佛堂,而她却一身素袍的静卧在佛像前,是的,她没有打禅,没有定坐,而是支着头,歪头仰视着矗立在她面前的金佛。
“让人打听白初月这号人物,事无巨细。”
“是。”身后看似垂眉敛目却全部心神都警惕全开的逃遥恭敬答道。
“顺道再把今天那四位皇亲国戚的资料准备一份。”
“是。”
蓝云看着金佛,长叹了一声,唉,任重而道远!
想要能成为影响楚氏兄弟举足轻重的人物,她要走的路还很长,而且寻机引爆楚周两国战火,如果一直寻不到机会,她还得制造机会。
☆、098是否定数
乾承殿,御书房里的气氛静的让人不安。
宽大华丽的御案桌前,楚鸿端坐在那里,仔细阅着白初月呈上的画卷,而白初月则跪伏在地上。
跪在地上的白初月不敢抬头,昨天她被皇上赐封成为一品贤妃,免礼仪学习,昨夜就留在了长安宫,虽然昨夜皇上未宠幸她,今天早朝之后,就召见了她。
一切,恍如梦中,但她知道,此梦非彼梦,这个梦才是最最真实的。
她跪在地上,垂放在了宽袖中的两只手不停的收紧再收紧,一如她此时心脏跳到了喉咙口一样,紧张得甚至让她感觉到了疼痛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