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属下回了殿下,王妃再出府吧。”
“别,这月上石是殿下受伤那日送予本妃的,本妃不想让殿下知道,加上殿下伤势加重,适才应服了药歇下了,还是不要扰了殿下···叫殿下为本妃忧心。”元婉蓁微微一愁,随即眼中泛起了亮光来,“不如煊主领陪本妃去街市,修理好了就回,如何?”
殿下的确歇下了,此时再去扰了殿下···
煊绍斟酌了半会,才微微点头,叫人备来了马车。
刚坐上马车,煊绍手下的护卫就提醒道:“主领,陈大将军那边···”
元婉蓁立即歉意地笑道:“忘了煊主领还有要事,这如何是好呢?”
“不如。”煊绍面露难色,“属下命护卫跟随,保护王妃。”
“这样啊···会不会不太安全···”元婉蓁犹豫了半会,抬眸才迟疑地说道:“想必修理带子用不了多久,那便快去快回吧。”
煊绍下车安排妥当后驾上了黑马,看着远去的宝马香车,起了些许疑心,却不知疑在了何处?
街市上,元婉蓁寻到那商贩子,叫他速速将带子修理好,这时,澈倾忽地捂住肚子蹲在地上,元婉蓁惊讶一眼,忙关切道:“怎么了这是?”
“小姐,我难受。”她痛苦的皱着眉头,“许是昨夜喝了些凉水···”
护卫扶起她,对元婉蓁道:“夫人,前边就是药馆,不如进去让大夫瞧瞧。”
元婉蓁应允,随后便进了药馆,早已等候在里边的温然,见她们进来,转身就拿起开好了药走去,澈倾像是痛得难以忍受,脚下一软,就与温然撞个正着,他手中的药掉了一地。
“抱歉,我来帮你。”元婉蓁立即蹲下身子,同时吩咐护卫道:“你快扶她去看大夫。”
温然瞧了眼护卫,回眸不耐烦地对她说道:“怎得这样不当心,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这药若是吃不得···”
“抱歉,抱歉。”元婉蓁打断他的话,连连歉意,温然凑近一些,轻声问道:“大小姐可是有事?”
“此事定要办的妥当。”元婉蓁边说着边将早已备好的纸条塞在药包里,“你家的事,我会想办法替你查。”
“大小姐看低了奴才,奴才不为任何事。”温然顿了顿手,继而又道:“奴才誓死衷心追随大小姐。”
“你的情义我记在心里了。”元婉蓁满脸歉意的站起身,将药包递在了他手中,“万事小心。”
“可别让我再见了你!”
温然故意甩开她的手,大咧咧的走出了药馆,行至小巷子口上,他四处张望一番后,钻进了巷子将药包拆开,展开纸条,只见上边写着一句:【凶及青蓝,速速传之。】
大小姐是何意?他顿了半刻,便将药包重新包好,又将纸条塞进了嘴里,径直吞进了肚子。
这边,澈倾的肚痛缓和了许多,大夫开了些药,三人这才走出药馆,取了商贩子修好的带子,正欲上马车回府,就听不远处的传来一阵吵闹声,不由好奇的看去,原来是两个烈汉拖着个女子,骂骂咧咧的进了一边的巷子中。
元婉蓁仔细地瞧了一眼,那女子竟与缕柔有几分相似···
她皱了皱眉,对护卫命令道,“去看看。”
临近巷子口,就听见女子痛苦的呼救声,一边卖茶叶的老婆子一把拉住元婉蓁的手,小声相劝道:“小姐张的这样好看,可别惹了他们,小心捉了进去。”
“他们是做什么的?”元婉蓁心里起了惧意,老婆子摆头叹气:“青楼啊,可不是干净的地儿,不懂事的丫头,就带来里头教训,若是不小心打死了就送到山里头埋了。”
“为何不报官?”
老婆子凑近些道:“这青楼仗着向府撑腰,衙官上头就是向府,报过几次也没人敢管,久而久之也没人理会了!”
这时,巷子里传来了打斗声,已进去的澈倾此刻扶着那女子走出来,元婉蓁看得眉梢一跳,还真是缕柔!
见她身上有伤,元婉蓁赶紧将她带上了马车,这一刚进去,缕柔就跪了下去,哭道:“奴婢谢王妃救命之恩。”
“怎么回事?你为何在青楼?”元婉蓁厉声质问,缕柔抽泣两声,哭的更是狠了,“奴婢,奴婢家里穷苦的很,奴婢有幸进了王府,可是奴婢的姐姐却在前月被当作罪奴,卖进了青楼里,今儿偷着来看姐姐,哪晓得姐姐被卖给了向府的老爷子···”
“能去向府,岂不是比青楼要好?”
缕柔猛地摇头:“王妃有所不知,那向老爷子弄死了好些个丫头妓女,奴婢的姐姐若是去了···怕此生再也见不着了···”
元婉蓁倒吸了口凉气,“所以你就来闹事呢?”
“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求那鸨妈妈给姐姐一条生路,她们就···呜呜···”
寻思间,护卫已从巷子里走出来,来到马车边上,说道:“夫人该回府了。”
“等等。”元婉蓁心中顿生一计,“你姐姐叫什么?你来过青楼几次?!赎身又需多少银子?”
“回王妃,原叫缕茹,后进了青楼叫霄梦,奴婢今儿才打听到姐姐的下落,这是第一次来,若是赎身需八十两左右。”
她点了点头,继而掀开帘子召了护卫凑前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取下你的腰牌,去当铺子里换一百两银子,再去唤了那鸨妈妈过来。”
“王妃···”护卫瞪大了眼睛。
元婉蓁勾唇一笑:“你去便是,殿下那本妃自会说明,至于煊主领,能不能成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