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死这些野猪养的!”
清骑进来时,首先的,是前方各小阵两侧的长枪兵们拼命扔出万人敌。随着清骑蔓延进入,似乎四面八方各军阵内,都是雨点般的大明朝版手榴弹投出。
而且这些军阵,多处于起伏的地形或丘陵上,长枪兵们视野相对开阔,他们在后方扔出万人敌,并不担忧会投到前方火铳兵头上去。
爆炸声音一个接一个,随着清军人马进入,最后似乎连成一片。腾起的火光与硝烟中,饱含毒素的铁蒺藜与碎石横飞,涌动进来的清骑被炸得人仰马翻,一片的鬼哭狼嚎。
“射!”
伴随着爆炸声音的,又是排铳的巨响,仍是前方各军阵两侧的火铳兵首先开火。随着清骑涌入,后方五个甲等军阵,又后方乙等军战车前,都一阵阵响起排铳的声音。
各个车阵,向外尽情喷射大股浓密的硝烟,浓重的白烟,快速覆盖了这些车阵地带。随后蔓延开来,将一个个方阵笼罩当中,最后似乎整个靖边军的步营,都笼罩在浓厚的烟雾之内。
靖边军的打击似乎无处不在,那些冲进口子的清骑,首先看到两侧的战车,外间都插着密密长枪,战马不敢靠得过近。
不过没关系,依大清勇士的骑射能力,可以紧挨战车,向内中射去利箭,或扔进去一些铁骨朵,标枪,飞斧等利器。
不料各人刚进入,劈头盖脸一个个黑忽忽的东西扔来,就在自己身前或身旁爆炸。这两阵间通道不过一百五十步,而且这波波人马,又在冲锋时刻,如何闪避?
一个个万人敌爆炸,将他们人马炸得血肉模糊,惨声嚎叫。
虽各人身着甲胄,不见得一炸就死,不过不管是重伤还是轻伤,在这样的炎热天气下,九成九会伤口感染。就算侥幸逃出军阵,最终也要受尽苦楚而死。
如雨点般不断投出的万人敌,很快将他们的骑阵打乱。
而且为避这些爆炸利器,他们不自觉向中间靠拢。因为两边投来的万人敌,大致覆盖了两侧三、四十步的范围,只有中间约百多步,是爆炸物不能投掷触及到的地界。
不过他们忘了,靖边军的鸟铳,百步可破重甲。靖边军这些车阵,个个距离不过一百五十步,虽说依着地形,有些车阵相距较近,有些相距较远,不过都在东路鸟铳的火力打击范围之内。
排铳的声音响动,两侧的战车挨牌后面,爆出的火光一阵接一阵,沉重的弹丸,不断对着侧面过过的人马轰打。
侧射的威力,一战时期马克沁机枪,己经有很好的体现。正面攻击冲锋的步兵,三百发子弹不过射杀三、四十个敌人,改为侧面,杀伤敌人高达二百、七八十人。
各阵两侧的靖边军铳手,几乎一打一个准,各铳口爆出的火光中,前方多有清军人马中弹扑倒。
便宜的铅弹,轻松撕裂他们的棉甲或镶铁棉甲,或是内中还有的锁子甲。让他们血液喷射,让他们痛苦地倒在地上,随后他们腥红的鲜血,淙淙滋润了辽东这干燥坚硬的大地。
这当然没完,潮水般的清骑涌进,一列军阵各两侧的火力,不可能将他们一下杀完,只能让他们混乱。仍有大波的清国骑兵,向第二列的小阵涌到。
这里五个车阵,布局与第一列六阵相同,只有各阵前方的佛郎机炮,改为两门。
看滚滚清骑涌到,经前方车阵打击后,他们拥挤混乱了不少,特别中间地带,更是人马众多。又是佛郎机炮的霹雳声响,各阵间炮口浓重腾起的硝烟中,层层叠叠的霰弹激.射,将那些拥挤冲来的清骑,直接打透一条条的血肉胡同。
清军的弓手,往两翼包抄是深入骨髓的战术。他们未到第二列军阵前时,见左右两边有空位,便往那边奔去,留在炮口前方的,多是清国各旗的死兵与锐兵们。
这些死兵与锐兵虽然精锐,但面对火炮,面对霰弹,又如何有抵挡的能力?炮响后,就大批的人马扑倒在血泊中挣扎,凄惨嚎叫连声,他们精良的装备,一身武勇的技能,在铅子面前是如此的廉价。
紧随炮声后的,又是不断投出的万人敌,还有让清兵心悸的鸟铳射击。
而那些往两边掠去的清国轻骑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他们从这些军阵两翼跑到前方去,才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他们又一次遭到两翼的火力打击,错,不是两翼,是四翼!
他们突然发觉,自己又处在两个车阵之间,两侧,不断有致命的明军万人敌扔来,不断有致命的鸟铳打来。
而在前方,明军列了一列巨长的战车,战车后,是他们严阵以待,层层叠叠的铳兵。
更要命的是在后方,靖边军第一列的六个小阵,他们的车阵下方,面对的是,正是这些清兵的后背,这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