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有自有出入皇宫的特权,直奔李渊所在的太极殿。
太极殿西堂李渊正听着李元吉的满嘴忽悠,说什么迁都襄邓一代的便利,唯有迁都襄邓,才能避敌休整之类的。
李渊对于长安这个国都还是比较满意的,并没有多少迁都的意思。不过李元吉向来游手好闲,四处嬉戏闯祸,让他这个做爹爹的操碎了心。难得见儿子关心大唐政局,有了自己的政治主张,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也就任由他说着。对于他的观点,不予评价,既不赞同,也不反对,让他向这办法发展。
想着自己的三个嫡子一个嫡女,老大老二皆智勇双全,一时龙凤,不虚他操心。老四也知道要了,开始上进,关心国事参与国事。唯一的嫡女儿似乎也有点戏,情不自禁的老怀大慰,暗暗发笑。
李元吉见李渊高兴,还以为说道点子上了,说的更加起劲,滔滔不绝。
李渊左耳进右耳出,突然得到了平阳求见的消息,哈的一笑,道:“这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就知道他要不了多久必定回来。”说着打断了李元吉的长篇大论道:“四郎,这迁都一事,非同小可,还需谨慎又谨慎。你且回去好好翻翻古籍,找找资料。看看史前几个朝代的兴衰,看看他们选择国都的目标需求,详细的了解之后,重新再做结论。”
李元吉暗骂平阳坏事,无可奈何地告辞退了下去。
太极殿外。
李元吉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平阳,懒散的叫了一声:“二姐。”
平阳在李元吉面前站定,道:“既然你还叫我一声二姐,那就听二姐一声劝。少与那些狐朋狗友往来,刘粲一事,我就不与父皇说了。免得他又来训斥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自己好自为之。”
李元吉在平阳面前,跋扈如他者,也不得不低下他的脑袋,道:“是,我知道了。”
平阳绕过了他,走进了大堂。
李元吉咬着牙齿,愤怒的回头看了平阳的背影一眼,愤然想道:“一个一个,一个一个都是这样,小的时候,你们不管我,大了凭什么管我。我李元吉走我自己的路,谁也管不了。”
太极殿西堂。
李渊故意板着脸道:“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还知道回来。”
“父皇!”平阳欢喜的上前,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道:“女儿想父皇了,自然就回来了。”
“哼哼!”李渊不客气的道:“我看是罗士信回来了,你一个人无聊,这才回来的吧。还装,一起回来不就是了。我是大唐皇帝,谁敢胡言乱语,我砍了他的脑袋。”
平阳带着羞愧道:“有点不好意思嘛。”
李渊本来想着兴师问罪的,但平阳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却开不了口了,只能拉着平阳坐下,关怀的道:“跟父皇说说,你跟罗士信到底怎么样了。他去探望李靖,你跟去的还是什么?”
平阳低叹了口气道:“父皇你想多了,女儿是因为知道大将军离开了朝廷,心情烦闷才外出游玩的。游玩的时候听说南方乱起,心中担忧挂念,实在忍不住这才偷偷的赶往江淮。女儿是中意大将军,但跟大将军真的没有什么,父皇别多心了。”
“这……”李渊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看了平阳好一会儿,长叹道:“好吧,好吧!父皇不过问也不管了。”
原以为好事将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平阳一厢情愿,自己送了上去,心中自然万分郁闷。
平阳看着李渊,心中也涌现愧疚之意。她并不想欺瞒一心为她的父亲,但是她不能让李渊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下去,更不想让有心人因此危害到罗士信。
因为刘粲这突发事件,她与罗士信的行踪暴露,继续在这方面纠缠下去难保不会查出罗士信南下并未为了探望李靖,而是为了营救裴青衣,犯了欺君罪名。
不论事大事小,欺君都是不容忽视的罪,尤其是有心人刻意针对之下。
罗士信与李元吉的关系不好,刘粲一事又得罪了他,平阳最担心的就算李元吉别有目的的调查此事,针对罗士信。为了预防这一点,平阳索性来个自污。牺牲自己的名节,断了李元吉查下去的可能。
试想一个寡妇,挂心一个男的,千里追寻,这个寡妇还是大唐的平阳公主,若是传开了来,那多难听。
李渊是不允许任何人在这方面调查下去,有辱平阳名节的。